“要停下来玩一会儿么?”
崔俣想了想:“看看就行,出去……恐会冷。”
杨暄给了一个‘你好懒’的眼神。
崔俣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可以享受时,我更愿意好好享受。”
……
船队在第二日中午,到了与渭水相接的长安段。这里情况就比较复杂了,杨暄和崔俣换了小船,才靠到长安码头。
谢家得了信,谢丛亲自带人来接,看到崔俣杨暄下船,就让管家前去,把崔俣引了过来。
“崔六!”谢丛表情非常激动,几乎快端不住世家公子架子,看到杨暄也很惊喜,“沙三!你去哪了,好久没你消息,也见不着,王老爷子都快跳脚骂了!”
崔俣看了眼杨暄,挑眉:出去办事这么久,竟没同老爷子说么?
杨暄立刻正色道:“我虽在外有事,两三日必要将写好的功课给老爷子看的,他还生气?”
“那有什么用,他没亲自教你,没看到你的人啊!”
杨暄败了:“回头我去看他。”
“不如现在就去看看?”崔俣提议,“记得千万小心。我在谢府等你。”
谢丛表示这个完全没问题:“我祖父说了,你们就当谢府是自己家,来去无需拘束,也不需要非得特意给他老人家请安,有事直接过去聊就行。”
杨暄就应了。
接下来,兵分二路,杨暄去看王复,崔俣去了谢府。
谢延老爷子话说的随意,崔俣做为小辈,却不好真随意,过府之后,洗尘更衣,问得谢延在,立刻过去请安了。谢延捋着胡子,笑眯眯:“你这孩子就是多礼,都说随意了,像自己家就行,还是过来了。”
崔俣看了看谢延身上笔挺无褶皱的见客衣衫,看看大气讲究,每一样位置姿态都恰到好处的摆设,专门燃的熏香,泡的好茶,也笑眯眯:“劳您久候,是晚辈的错。”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我可没等你。”谢延邀崔俣坐下,寒喧几句,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义城那太守余孝全的事,最近闹的很大啊,状纸都递到谒者台御史李贺大人手上了。”
崔俣微笑:“是么?那他可要好好烧烧香了,听说这位大人铁面无私,可不好招惹。”
“可不是怎的?本来余孝全就有小辫子捏在李大人手里,因之前事忙,李大人案上重案太多,牢里也装不下,这才押后。他却非要闹腾,淫荡妇女,抢人秘技,灭人满门,亲儿子也不消停,年纪轻轻,敲寡妇门,挖绝户坟……终于被人看不顺眼,趁那小的酒醉之时收拾了他一顿,他自己还不依不饶要砍人,事情闹的太大,民怨沸腾,这一次,李大人也不好不管了。”
崔俣捧着茶杯,眼眸好似随着袅袅白汽蒙了层水雾:“为民除害,这不是好事么?”
“是啊……是好事。”谢延又与崔俣说了点别的,最后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说。”
好似是在关心吃住,实则……话里有话,带着前音。
崔俣很明白,也不拒绝:“那就谢谢您了。”
之后,谢延又提起昌郡王梅宴之事:“……闹腾这么久,也没从我这得到过准话,你与我谢家走的近,这一次,怕是要被我们连累了,他必要针对你,你当小心。”
崔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