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俣……
……
第二日一早,崔俣收到了三封信。
一封从长安来,是谢丛写的。谢丛是个很有世家骄傲的年轻人,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求自己行为得体,不堕威名,不给世家抹黑,比如往日范灵修如何故意气他逗他,他心里都炸了,脸上也不会表现太多,顶多背过身不理。可这封信,谢丛字里行间透出极大愤怒,仿佛笔下之人如果出现在他面前,他都要上手直接撕打了!
崔俣相当意外:“那昌郡王,性格竟如此恶劣么?”
平昌两位郡王入长安,除了迎吉兆,视察地方等官样文章外,还参与了一些世家小宴,替皇上表达垂询关心之意。平郡王还好,不管心里什么想法,起码脸上表情很对,谦雅有礼,笑容亲切,时刻透着皇家的沉稳大气。昌郡王就不一样了,若得他开心,他表现的比平郡王亲切的多,若惹着他,他当场就能让人下不来台,某次官家宴上,他竟不看任何人面子,直接杖毙了好几个下人!
昌郡王与越王同母,母妃都是权倾后宫得尽宠爱的贵妃田氏,日前在谢家秋宴上闹出事的李家,女儿送与越王做妾,是越王死忠,当然也是他昌郡王要护着的人。
他不但大大敲打了与其做对的林芷嫣一家,还顺带厌上了谢家,觉得谢家不好,横挑鼻子竖挑眼,加之各种莫须有的罪名,还扬言谢家欺负他,要回宫请父皇母妃做主!
谢丛咬牙切齿:他这是瞧不上我谢家,要毁了我们!
一封来自洛阳,是温家权所书,厚厚的很多页。温家权对于之前得崔俣援手相救很是感激,认可崔俣品性能力,引为挚友,即是挚友,自然无话不谈,有什么不解疑问,也不觉丢人,大大方方的问。他提出一些事,向崔俣讨策,也说了帝都洛阳很多消息,这些消息大部分都是崔俣求之若渴,特别想知道的。
信的最后,温家权还提到了弟弟,说弟弟一直很想念他,离别三月,嘴里仍‘崔哥哥崔哥哥’的叫,让他很是有些吃醋。
第三封就比较近了,是赵季写来,同城信件,一早就到,时效相当快。
赵季说赵凡夜里得到吴咸指示,说不要赵书雪了。他非常震惊,想约时间求见。
崔俣和杨暄一同看着信件,各自神情皆有变幻,只是变幻方向不一致,非常有趣,可惜他们彼此看不到。
“过些日子,我怕是要去趟长安。”崔俣点着谢丛的信,眉心微蹙。
杨暄则问:“温家权……是谁?”
二人同时抬头,双目对上的瞬间,皆有些怔忡。
崔俣:“你就……想问这个?”
杨暄:“这么冷为什么要去长安?谢延那老狐狸搞得定,故意纵着小辈缠你呢,你瞧不出来?”生病了染了风寒怎么办?
崔俣那么聪明,哪能不知道:“我就是……有点不放心。”那可是他费心经营的人脉,日后还指望着有大用呢!
“那就等我回来,”杨暄定定看着他,语气不容置疑,“我陪你去。”
“可是你——”
“就这么说定了。”
崔俣当然不允许这么定了,杨暄身份敏感,不能就这么大剌剌出现在长安,可他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呢,突然外面的门‘砰’一声巨响,有人脚步重重的冲进来,隔着房门就喊:“崔俣你给我出来!”
是崔佳珍。
崔俣看了眼杨暄,只得暂时放下,走出房间:“有事?”面目声音都极为冷肃。
“你把你那破猫交出来,我要扒皮拆骨煮了吃!”
崔俣眸色一暗,声如寒霜:“怎么,它惹你了?”
“若不是它,崔晋那胆小鬼怎么会胡乱冲撞,若非他胡乱冲撞,我怎么会表现不佳,惹人嫌弃!”崔佳珍两眼通红,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