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东青是灵鸟,没有对秦恕表示一点敌意,司徒傲心里更加确定这个人是秦恕。再怎么不承认,他也是秦恕。人可以骗人,可海东青不会。他唇角微微勾起,走到秦恕身边,“嗯,我召了它们来捎了信出去。这里虽高,但他们飞得出去。可是它们再灵巧,毕竟是鸟,没有办法带我们出去。”
“那么--”秦恕眸光幽暗,“米总是要别人买的吧,你找谁买的?”
“黑鹰堡的人。小恕不用担心,既有办法带消息出去,我们就能想办法也上去,用不了多久--”
“要走你们走,我不走。”秦恕蓦地转身,转回房间,“你们能出去便都出去吧,我要留在这里。”背抵在门上,秦恕抬手,抬起手腕,看手心里那条黑线越简蔓延,苦笑,他这个样子,上去又怎么样呢?能活得了几天?不如就在这此处长眠……多清静……
“我出去一会儿。”拿了自制的弓箭秦恕打开门,对司徒傲说了一声不许跟着,就大步的走过河,朝着林子走去。长长的口哨声传来,小猴子吱了一声,跳着跟了上去。
弓箭扛在肩上,秦恕慢悠悠的走,顺手摘了些野果,丢给小猴子吃。看着小猴子抱着红艳艳的野果吃的不亦乐乎,心情好了一半,他随意坐在树下,摸着小猴子的头,“还是鱼儿最乖,只要有吃的,怎么都能开心。鱼儿,你说我要不要离开?你想不想我在这里陪着你,嗯?”
小猴子正在吃东西,秦恕的手摸着它的头,不管力度大不大,一下一下的来,总是碍着它吃东西了,他先是躲着他的手,后来急了,‘吱--’的冲着秦恕直咧嘴。
‘哈哈哈--’看着小猴子性急的只想吃东西的样子,秦恕不由得笑的开怀。他掉下来的那一天,这只猴子就看到了,它的腿也受了伤,走路有点不稳的样子,他还是先给它找了药敷了伤口的,自己的伤都没顾过来。后来这猴子就经常跳着来找他,或者是给他送几个野果,或者是带他去某个地方,可从来不会近他的身,让他如此亲昵的接触。
习惯这个东西,只要慢慢养成,想改便不是那么容易。四个月,他跟它朝夕相处,慢慢的近了起来。独来独往的人,能做个伴,也不错。尤其这个猴子真的很可爱,天天记得就只有吃的,每天只要逗着它,日子就消磨的很快……
没一会儿,小猴子吃完了手里的东西,向秦恕伸出爪子,意思是……还要。秦恕哈哈大笑,拍了拍它的头,“今天高兴,咱们喝酒去。”
小猴子当然听不懂他的话,可对他的表情动作很是熟悉,他这样一句话说出来小猴子立刻蹦得老高,兴奋的跟什么似的。秦恕又及时拍了拍它的头,“你个小酒鬼!”
山中闲来无事,整日无所事事吃吃肉睡睡觉,开始还觉得惬意,日子久了就觉得无聊。他看着满树的杏花,就照着以前听过的方法酿了十几坛酒。埋了一个月时打开试过,一点都不浓烈,有股子清甜甘洌的味道。可怎么说酒也是酒,比水好喝多了,尽管不算浓烈,好赖是个酒,也能解个馋。
可是解馋的,不只他一个。小猴子那天跟着,溜圆的眼睛一直巴巴的看着他喝酒,馋嘴的样子……秦恕都不想说,反正可爱的紧。他好笑的倒了些给它,准备看它喝醉了的好玩样子,谁知小猴子喝完,吧唧吧唧嘴,爪子伸得长长。眼睛又开始巴巴的看着他--还要。
自那以后,秦恕吃东西有吃伴,睡觉有床伴,喝酒有酒伴。他跟小猴子两个,过的十分写意。秦恕把小猴子当朋友疼,有他的份,就有它的份,从来如此,直到现在。
找到埋酒的地方,他扔了手里的弓箭,反正想吃肉有另外三个人使唤,他才不要费力气去打野味,喝酒好了。刚刚从泥土里挖出酒坛子来,小猴子早就呆不住,一个劲的在他身边跳着转着,嘴里不停的发出吱吱的声音。
埋酒的地方他也放了两个土陶的杯子,拿出来倒上,一杯给自己,一杯给小猴子。小猴子有模有样的端着,一口,酒就下了肚。一巴掌拍上小猴子的头,秦恕瞪着它,“你丫的的就知道吃!忘了跟你说过什么了?酒不是这么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