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看着他,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道:“去吧。”
看着林天贶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重昱眨了眨眼,笑道:“你还不肯告诉他真相?我都快要不忍心了。”
晏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会不忍心?”
“我都成仙了当然会不忍心。”重昱说,“我小师侄这么有意思,师叔不忍心呀~”
晏安懒得再搭理他。
重昱一个人说得开心:“你不肯告诉他,无非是在害怕。星回真人可否告知本大仙,你在怕什么?”
“怕地球人类与修真界的不同吗?”等不到回答,重昱自言自语。
晏安看了他一眼,又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重昱把一个抱枕捞在怀里抱着,摆出一副要与晏安谈心的架势,他说:“当年没有人问过我的意愿让我站在三岔口,我在那里见到了许多飞升成仙的凡人,也看到了更多困囿一地,无力反抗无法挣脱,所以注定悲惨的凡人。”重昱向来清亮的眼睛里透出一种悲哀:“他们能为了一旦米争吵,也能为了一口吃食卖儿卖女。这样的人在地球上也有许多……”
“但在地球上我可以选择不看嘛!”重昱顿了顿又说,“地球上也有更多可以看得更远的人,他们受过教育,有诸多奇思妙想,更有实现这些想法的能力。虽然他们的这种更具前瞻性的思维在我眼里并无太大差别。”
就像大多数人类不会去在意一只跳蚤是一蹦一米高还是一蹦三米高一样。或许这其中会出现一只一蹦十米高的跳蚤,但那也只是跳蚤。
他这话无疑是极傲慢的,晏安只看着电视,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重昱伸出手,一颗小苗自他指尖生出,渐渐地长大发芽,成为一干树枝。一瞬间树荫如盖,一瞬间又花开成云,最后一阵风,花瓣便洋洋洒洒地飘落,树枝骤然枯萎。
“你看,其实凡人就如同一棵树。而你自小修仙,大抵是不明白的……人之一生仅能看着那一方天地是多可怕的一件事。”重昱说完,又摇了摇头,道,“不,不仅仅是凡人,不少小世界的修士也是如此。”
“那些小世界触不到大道真意,无法去伪存真的修士,一只脚踏入修真世界便以为自己已然能够翻云覆雨。洋洋自得与自己与凡人之间那一丁点的不同……”
“只看得到那一方世界,他们与自己看不起的凡人终归都只是凡俗。他们的未来是凡人,而凡人注定会死亡。”重昱看着晏安,神情很是认真,“晏安,你知道他上一次为什么会飞升失败吗?”
晏安冷冷地看着他:“你很清楚。”
“我当然清楚,我过了三千多年这样的日子。”重昱说,“而你也很清楚。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欺瞒他?”
晏安看着他,并不说话。重昱把抱枕扔给他,哼哼道:“你不说话我也知道。”
在晏安刚飞升上一重天万事不懂之时,重昱就认识他了。那时候他俩一言不合就开打。因为重昱身份特殊,在天上那些小神仙都绕着他走,而晏安是最新飞升的剑仙,一把剑连天都敢劈,那些小神仙也惹他不起。
两个人凑在一起,一个有心挑衅,另一个管你是谁要打便打。一重天的小仙们还都主动清了场,留足了场地给他们打。两人一架打了数日,而后晏安险胜了。
往后的日子了,他们又打了许多场架。重昱打不过他就去找他师尊进修,进修完毕了就出来挑衅晏安,两个人有输有赢,打来打去反而打成了朋友。
“我们打了那么多场架,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晏安笑嘻嘻地说,“由人成仙,是一个有情化无情的过程,你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