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有什么,」褚月宵手里那盏灯将他脸上越来越深的笑容照得十分清晰:「我突然意识到……我突然意识到我其实和人一样善变。我曾经以女身嫁给一位将军过,他是能文能武的儒将,运筹帷幄,无人可比,我也以男身娶过一位郡主,国色天香,尊贵无比,但当他们都过去很久很久之后,我又遇到一个人,我才发现,此生我最爱的是他,因为他对我说了一句他们从来没有说过的话,他说,哪怕世世都只能做个普通的凡人,他也要我在他身边……所以我发现我没有办法不爱他。」
褚月宵闭着眼,长长地叹息一声却含笑意。
「我没有办法不爱他,所以,我来了。」
他知道那个人是用如何熟悉的姿势将自己抱到怀里,手指穿在发丝之间并轻轻擦过他的耳朵,热切而又温柔,他不自觉地笑得迷离,终于感到安心似的将脸枕在对方肩上。
「我好想你噢,主人,你想不想我?」
相较于他的轻声细语,杨灵晔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正在拼命压抑着什么。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顿了一下,被盈在掌间的发略有些乱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他想了想,竟然还是这一句:「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那熟悉的轻笑声就在耳边响起的时候,杨灵晔几乎陶醉得不想睁眼,那美好的颈项就在他的唇边,一个干燥却温柔至极的吻就那样深深地烙了下去。
而那个吻明显地延长了他的笑声。
在笑声之间,褚月宵半吟半唱地附在对方耳边叹息:「lovingyouiseasy‘byour&iful,making&hyouisallido……lovingyouit’s&hanjustadream&rue。ahingthatidoit’soutoflovingyou……」
束灵(九)
抱紧的时候才发现臂弯里的身体很瘦。不是因为距离与时间而产生的错觉而是瘦到几乎可以用手指压进骨头之间的凹陷。
那只小狐狸像是被弄痛了似的呜了一声。
「主人,我好累。」
杨灵晔半抱半扶着褚月宵进屋,像在证明那句话一样,褚月宵一倒到床上立刻闭起眼睛,喃喃说了句「我先睡一下,一下就好」,然后陷入寂静。
那寂静维持了一段很长的时间,杨灵晔坐在床边,等到那股寂静彷佛将他整个人包围之后才慢慢举起手,用连风也不能被惊动似的小心翼翼去碰对方的额心。
只是指尖触碰到的那一瞬间,深金棕色的眼睛立刻睁开,彷佛从未入睡般清醒,并且抓住了悬在脸上的那只手。但杨灵晔却无视那阻挡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