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时,那些流民自己丢了土地跑来闹,关爹爹什么事!”陆锦玉嘟嘴蹙眉,娇嗔的哪里像是嫁过人。
苏时鹤长吟,她粘着自己几日,为的不过是给陆丞相求情。“阿玉,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白云观的或许还只是流民,可能冲入王府的,没有人支持帮助绝不可能。恐怕是有人,故意对着陆丞相出手。”
苏时鹤的解释,听得陆修容一呆,没注意脚下便踩断一支枯树枝。
“谁?”听到声响,苏时鹤转过头来,在看到她的瞬间皱眉。
手还牵着陆锦玉。
视线滑过,陆修容欠腰,“妾将王爷的衣服整理好送过来。”
在陆锦玉来之前,苏时鹤也曾亲密的和她一起住过一段时间,自然留下了许多他的东西。
陆锦玉像是反应过来,小脸霎的一下委屈,就要把手抽回来。
反观苏时鹤倒面无表情,让小厮接走。
自知再待下去也没意思,陆修容就要离开,又被他叫住。
“你父亲的事,可有什么要同我说的?”
这话实在是问的陆修容有些莫名其妙,他心尖上的人求情都没用了,难道她说一两句,他就能听进去?
“朝堂之事,王爷自有考量,妾不敢妄言。”
算得上得体无错的一句话,苏时鹤却冷笑一声,“王妃果真是面冷心硬,连自己的生身父亲,也这般无谓。”
这脾气发的实在是不能理解。
陆修容又看他身后委委屈屈的陆锦玉,心下了然,应该是不能为她解忧,才迁怒到自己。“王爷所谓的父亲,自妾出生后就将妾丢在没人在意的院落,在妾十三岁之前从未见过面,妾也确实生不出孺慕之心。”
“妹妹,你这话我就不乐意了。”陆锦玉站出来,端的是不忍,“手心手背都是肉,父亲要真是对你不管不顾,何苦还将你收在府里?“
这话说的委实稀奇,难道就因为他本可以待自己更差,他的所作所为就可以原谅了。
自幼积累的怨气,让陆修容忍不住反唇相讥,“姐姐被千娇百宠的呵护长大,自然看不懂别人的苦楚。”
“够了!”苏时鹤单手护住陆锦玉,看向她的眼眸满是厌恶,“你自己冷漠,便要怪别人心软善良?“
他的话像冷水,破灭了陆修容所有想要辩驳的欲望,她只是忍着凄哀静静看他。
她是该冷漠的,再冷漠些,就不会因为他随口的一句话难过至此了,
“妹妹,我知你有怨气。”陆锦玉从他怀中探头,脸上的表情好似全是对她的关切,“可你也想想,爹爹对你千般不好,至少是他让你如愿嫁给阿时的。”
不啻于被人打了一拳,陆修容咬着唇角,委顿低头。
她说的没错,能实现梦寐以求的愿望嫁给苏时鹤,是因为她是陆丞相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