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绵密,应该是睡著後才悄悄起身离开。
就这样过了三四天,夏讯一直处在混混噩噩的状态,一点也没发现方梅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有时甚至眼睛鼻子红通通的出在面前,虽然知道她肯定哭过,但他以为那都是因为心疼自己。
直到最近这一次,她突然消失了一整天,再回来时憔悴萎靡的样子就算是精神恍惚的夏讯也终於看出了不对劲。
“怎麽了?”他沙哑著嗓子问道,说出来的话大部分是气音。
“没什麽。”方梅冲他笑笑,肿如核桃的双眼低垂,似乎想掩饰什麽。
“不要骗我,一定是有什麽事。”夏讯拉过她放在床边的手,不依不饶地问著。
“真的没什麽,你不要瞎想,专心养好身体比什麽都重要……”方梅絮絮叨叨地说著,眼神却躲躲闪闪的。
“梅姨!”夏讯打断她,骤然用力,嗓子刀割一般的疼。
方梅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紧抿著嘴唇直颤抖,极力隐忍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有事。
“你说啊!”夏讯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挣扎著就要坐起身,也顾不得伤口不会不迸开。
“小讯,你别激动。”她想阻止,可是拗不过对方的性子。
“是不是……跟启言有关?”疼得满头冷汗,夏讯喘著气,紧紧盯著她不放。
听他这麽问,方梅猛地低下头,再也收不住泪水,一滴一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也落在夏讯的心头上。
“启言到底怎麽了,你告诉我,梅姨……咳咳咳……”
她越是这样,夏讯越是著急,动作一大,脖子上好不容易开始愈合的伤口再度迸开。
方梅连忙轻拍著他的背,哽咽著道:“你不要问了。”
“你告诉、告诉我……咳咳咳……”夏讯力用握著她的手,咳得脸红不已。
看他如此难受,脖子上的纱布渗出点点鲜红,想叫医生来又脱不开身,方梅实在没有办法,不得不劝道:“我告诉你,你先不要激动。”
夏讯仍固执地不肯松手,她斟酌著词语,尽量委婉地说出司启言得到他自杀的消息,在赶来的路上发生意外,将可能刺激到他的话都省了去,虽然并不是所有实情,夏讯只听了一个开头就已经浑身颤抖。
“我要去看他!”说著,就要下床。
“你这样怎麽去,医院也不会让你走的。”方梅一把拽住他。
“梅姨,你难道不担心吗,启言他……”说到後面,夏讯哽咽起来,不敢想像那个人有任何一点闪失。
“我已经去看过了,并不严重,还有驿寒守著,不会出事的。”方梅说著违心的谎言,几乎咬到自己的舌头。
“不行,我不放心!”
无论怎样劝,夏讯也不听,方梅气得打了他一巴掌。
“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如果没有我启言不会发生意外,梅姨,我求你了,让我去看看他,不然就是死也不能安心……”夏讯捂著脸痛哭失声,细瘦的肩膀一缩一缩的,心肠悔恨得都打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