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在手里的电话已经发烫,号码也不知按了多少遍,最後又都放弃,搞得自己都快发疯了。
这个时间对方应该在吃饭吧,但也没准,他工作那麽忙,经常不能按时吃饭,想到这里他就心疼不已,自己学做菜就是希望能在男人忙时送上一份放松与惬意。
考虑再三,夏讯还是拔了电话,打的是私人号码,对方关机,於是改打秘书总机。
高晓芬是司启言的个人秘书,虽然不是经常接到夏讯打来的电话,但她知道总经理有个十九岁的养子,所以很客气地告诉他行程安排,可是没等她说完,那边就已经收了线。
她感觉莫名其妙,但很快就将这件事抛在脑後了。
夏讯握著话筒直发呆,仿佛刚才听到的话都不是真实的,启言怎麽会有女朋友,太可笑了。
他不停拔打著司启言的手机,即使那边传来的是一样的冰冷答复,仍是不肯死心。
可恶可恶可恶!为什麽不开机,启言,你现在到底在做什麽?
一时间脑子中闪过他跟陌生女人亲密相处的样子,夏讯几乎要崩溃,难道那晚的话都是真的?
怀疑只要冒了头,就如洪流无法阻止,恐惧像滚雪球越来越大,他说什麽也无法相信这是真的,执拗地一遍一遍拔打著电话,眼泪模糊了视线,看不清数字键,最後一把将电话摔出老远。
呆呆地看著四分五裂的电话零件散在地上,他小声哽咽,然後放声大哭。
欧驿寒下班回来时,看到的就是夏讯蜷在地上不断抽噎著,眼泪鼻涕一塌糊涂,浑身颤抖得利害,好像病情发作一样,神情呆滞僵硬。
“夏讯!”他心下一惊,连忙跑过去查看,解手一片冰凉。
时值炎夏,即使开著空调也不至於让体温降得如此低,欧驿寒将他抱上床裹上棉被,不停搓著他的身体,过了好一会儿体温才渐渐升了上来。
“你到底怎麽了?”欧驿寒轻轻拍打著他的脸,语气焦急。
只不过一天的功夫,走时还好好的,究竟是发生了什麽事?
夏讯张张嘴,只发出一些微弱的喘气声,却什麽都没说出来,眼神也对不准焦距似的,恍恍惚惚地。
驳驿寒端来热水,小口小口喂他喝下去,这才算是好些,但也只不过是神志,脸色仍是青白得毫无血色,看起来脆弱不堪。
“电话……电话!”才刚恢复过来,夏讯一把推开眼前的杯子,四下搜寻著。
“电话?”欧驿寒这才发现地上四散的电话零件,不由迷惑。
“我要给启言打电话,电话呢!”找不到目标,他大声叫嚷著,疯狂的样子明显精神处於崩溃边缘。
欧驿寒眼看不对劲,手边又没有医疗设备,只能暂时喂他服用镇定剂,可是对方不仅不配合,还大发脾气,又踢又咬地,根本无法顺利让他把药吃下去,他无可奈何,只好一把捏住他的下颚,强迫他张开嘴,再以口对口的方式将水灌进去。
夏讯拼命抗拒著,呼吸混乱,眼睛瞪得大大地,直到被放开,才咳喘著垂下头,情绪也冷静不少。
“我求求你……”他小声地呢喃著,声音沙哑破碎,“让我给启言打电话……”
欧驿寒抚摸著他的头顶,心内却翻江倒海,作为朋友他不忍看两人如此折磨自己,作为心理医生他却只能眼睁睁看著,是私心多一些,还是理智多一些,连他自己也分不清了。
“痛苦只是暂时的,忍一忍就过去了。”他轻声劝慰著,将神志已经开始模糊的夏讯再次抱上床。
“不要……打电话……启言真的不要我了……”夏讯不死心地挣扎著,却抵不住药效的来袭,眼睛最终还是慢慢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