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通常对唾手可得的东西不甚珍惜,刘树义当时偶尔来了这里,偶尔遇见他,就一直对他殷勤备至。
“刘树义”三个字对于他来说,只象征着“钱”。
今天他为了她跟那个男人耀虎扬威,只图一时的反击和痛快,心下还是隐隐有些后怕的。要是那个男人来找他麻烦,谁会帮他?
他才来这个城市一年不到。
如今刘树义又透露出她原本就没多少钱,单还得自己买,她的价值在两句话之内就骤然降低了八成。
而这个已经被贬值的女人,竟然又让他有了别的微些感觉,多么莫名其妙!
刘树义静静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慢慢地说:“今天有个女人对我说了一些话,我好难受.....然后我把砂石倒到她的身上了。有人因为这个生我的气了。”
白建兴想,“有人”指的就是那个男人吧,那个男人对她很重要吗?
刘树义道:“小白,其实.....我虽然讨厌那个女人,其实我最讨厌的是自己....”
说到这里,她有些哽咽,却别开了话题,道:“小白,我想好了,我手上还有一点基金可以拿去套现。秋天你回珍城吧,回学校里面去。我来供你读书,好不好?这个工作是做不长的,人一辈子不可能在娱乐场做事啊。到时候,你毕业了,我还可以帮你找个好单位好工作,那你不就会过得好很多?也不用在这里看人脸色了。”
白建兴这才想起,刘树义看着年纪小,其实已经二十六岁了,比他大了七岁。
他的左手反过来盖住刘树义的手背,右手死死地抓住裤腿。
好半天,他才道:“我考虑一下吧。”
刘树义笑着点点头。
白建兴把刘树义送回她三清路的公寓。
他以为她家就是这里。
在楼下,他道:“我今天在车上可说了是你的男朋友哦,没有关系吧?”
刘树义站在台阶上,摇摇头,道:“那有什么。”
白建兴心下有个疑问,她似乎对男人的某些情绪反应有些迟钝。
他问道:“树义,我这样说那金芙蓉门口那个男人不会吃醋吗?”
刘树义瞪圆了眼睛,仿佛极其不可思议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刘树义叉着腰笑,说道:“为什么要吃醋?我只是....把他当作哥哥呀!”
“他的话,”刘树义撇撇嘴,道:“他....估计也就把我当作不相关的人吧。”
白建兴紧紧盯住她的眼睛,问道:“那你对我呢?”
刘树义走下来锤了他一下,有些埋怨,道:“难道我们还不算好朋友吗?”
刘树义刚到公寓,客厅的座机就开始不停地唱着歌。
刘树义妥着肩膀,慢吞吞地过去接电话。
杜黄裳问她在哪里,刘树义道:“刚到家啊。”
杜黄裳语气有些严肃,说道:“你怎么没带手机呢,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刘树义躺倒在沙发上,一只手枕在脑后,回到:“手机跟包包都掉在金芙蓉了,哪里会出什么事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杜黄裳稍微松了口气,道:“嗯。那就好,那你早点休息吧,过两天我们一起吃饭。”
刘树义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又想到她根本看不见,连忙说道:“好的!”
她挂了电话,话筒滑到一边,看着天花板发呆,不一会儿,眼皮沉沉的,打了几场架,终于合上了。
杜黄裳挂了电话,看向坐在沙发对面的段文昌。
段文昌侧着头看向外面的街景。
坐在中间侧面沙发的紫晴安慰道起来,道:“杜经理,你们总经理也不小了,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