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度翩翩,精于暗器,不怕蜘蛛,一手飞石绝技梁山无人能出其右;但和花荣的活泼开朗不同,他上梁山比较晚,上山之前是军官,又被梁山大军狠狠虐了一遭,因此落草以来,一直处于轻度自闭状态,不爱跟人交流。直到在幽州城打了两仗,被不下两位数的平民姑娘表露了崇拜之情,才稍微恢复了些。
这会子临危受命,叫了一声“刀下留人”,就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赶紧从袖子里掏出“聚义司”发下来的纲领,匆匆一扫:
“在不违反下述公约界定下,可与任何军民武装订立聚义统战协议:甲,受金兵之害;乙,无皇族背景;丙,愿意或已经实行平民武装。”
脑子里一过,三条都符合,赶紧说:“列位好汉,看起来,也不像,等闲人物,却是为何,要,聚啸山林,违法乱纪?莫不是,官逼民反,难有活路?”
一帮太行山匪见这位面瘫小哥齿白唇红的,说的话也能听懂,悲壮的求死之心去了三分,说道:“是又怎地!你们不也一样么!今儿黑吃黑,爷爷没话说!只求像俺们大王那样儿,给个痛快的!”
身后的男男女女都开出愿赌服输的气场。更有的悲咽道:“反正早晚也活不下去!与其饿死,与其让官兵捉了受辱,不如给个快的!”
喧喧嚷嚷闹翻天。张清感到一阵强烈的社交恐惧。瞄一眼“聚义司文件”,鼓起勇气,又说:“没错,当今世道,民生凋敝,不是,你们的错。看你们,也是,英雄,咱们无冤无仇,我们何必,断你活路?不如,做个朋友……”
一地的悍匪通通哗然。旁边王寅也吃一惊。但“聚义司”有令,不能公开跟其他阵营的兄弟唱反调。
张清又说:“我们,这些人,也不是官,如果,大家愿意,一同,干大事……”
悍匪们眼睛一亮,叫道:“你们要去造反杀官?”
张清赶紧说:“不是!”
赶紧又偷偷瞅一眼“文件”,解释道:“当此,外敌入侵,之际,我们,义军,要是,不杀敌人,反倒人人造反,那便是,造孽,百姓受苦,如何忍心,爹娘在地下,也不瞑目。”
倒是十分有道理。悍匪们有的点头,也知道自己眼下做的事儿,是颇让地下的老父老母蒙羞的。
却有一个清脆的声音叫道:“花言巧语,跟他们说得好听!既不造反,那便是朝廷的帮凶了!跟那帮狗官没区别!兄弟们,这绣花枕头就是消遣咱们的!奶奶死也不跟你多说话!”
张清一抬头,只见说话的眉清目秀,是那个年轻女匪,就是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厌恶和嫌弃。
还自称“奶奶”?还管他叫绣花枕头?气往上冲,就想粗口骂两句。
还好不忘瞅一眼“统战文件”,第三十八条明确写着:“人生而平等。若遇妇女,不得轻贱侮辱。我待之如姐妹,彼才会视我如兄弟。”
这是梁山潘嫂子坚持加上去的。妇女能顶半边天,统战工作不能把她们落下。况且她早就看不惯一些梁山好汉们歧视女人的臭德性,趁着现在自己话语权空前高强,先把尊重妇女写进硬性规定再说。
梁山好汉自从当年在断金亭畔掉了一回眼珠子,此后孙二娘、顾大嫂、扈三娘、李师师,一个赛一个的给山寨雪中送炭,也还真不敢不把女人放在眼里。
张清见了那文件上的规定,心中也是一凛,幸好方才没真骂出来。
依旧面瘫,语调客气了些:“娘子担忧,也有道理,我们此行,是去东京,召集明理的,队伍,朝廷不护国,我们自己,护国,不能打,自己人,总要,轰轰烈烈,不枉,这一辈子,让子孙后世,脸上也有,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