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有骑兵围上,王焕抖擞精神,左冲右突,曾涂本就没有战意,立时退了开去,任凭老风流在此逞威风。
而距离吕布最近的张清则是长枪一抖刺了过去:“看枪——”
当——
枪尖儿钉在画戟面上,兹锵的一声滑动冒出火星,随后叮叮当当响了数下,枪头被套进画戟旁的小枝锁住,张清用尽全身力气拽动枪杆,力道上终究弱了不少,反被拽的身子前倾。
“原来是你——”
吕布此时也记起张清是何人,赤兔之上,披着大氅的身影陡然发力,画戟与枪头短暂摩擦出粗噶的声响,“撒手——”的吼叫,没羽箭那长枪应声飞上天空,远远飞出,插入土里。
失了兵刃的张清双手鲜血淋淋,他撒手过慢被拉破了手皮,那边吕布却没等他回神,反手一戟砸在这没羽箭背心。
“噗——”
张清遭受重击,一口血喷了出来,身后跟上的余呈趁势一斧劈在胸膛,鲜血迸射出来,这人几乎裂为两半,登时掉落马下身死当场。
“都头!!”
龚旺、丁得孙看的眼都瞪出了血,对着吕布冲了过去,枪、叉并举,一个对着脸、一个对着胸膛猛的刺去:“还我都头命来!”
“找死!”
不耐烦的声音从口中崩出,方天画戟反应而上,瞬间轰然一声巨响,三件兵刃碰撞在一起,六条臂膀上的甲叶哗啦的抖响。
龚旺、丁得孙比不上对面力气,臂膀只觉得酸麻无比,长枪与钢叉被打的偏移一边,中门大开之际。
对面,吕布大氅甩开,画戟朝着一边猛然刺去,丁得孙眼睁睁看着画戟刺入胸膛,随后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朝着天上升起,随后意识落入黑暗。
“兄弟!”
龚旺惨叫一声,吕布哼了一声,赤兔回转之际,画戟扫飞两个靠近的官军骑兵,反冲向后方王焕之处。
龚旺见他回返,红着双眼咬牙上前,酸软的手臂一时间有了力量,恶狠狠将手中枪对着吕布投去。
啪——
强健的手臂抬起,一把攥住枪杆,靠近龚旺时,反手送入其体内,悲壮的汉子带着恨意落下战马,死死盯着有雾气格挡的天空。
“将军快走——”
有亲卫大喊出声,拼死冲上将围着王焕的梁山骑兵逼退,王焕抬头看眼回返的吕布,嘴角惨然一笑,继而大吼一声:“我乃朝廷节度使,岂有背贼而走之理!”
长枪挺起,老将白的须发随风飘舞:“王焕头颅在此,贼子有本事来拿!”
一夹马腹,死死盯着远方的贼酋,也不管劈砍刺来的刀枪,身形微微晃动,避过要害部位,瞬间甲胄多了数处白痕,身上有血迹渗出。
刀枪剑戟碰撞冒出星火,悲怆呐喊的老将接近持着画戟的身影,交错间,画戟砰的将长枪打偏,戟尖扎进身体,王焕双手握住刺入身体的画戟死死瞪着吕布。
赤兔停了下来,强壮的双臂一抽,方天画戟离了胸膛,大蓬的鲜血喷了出来,跌倒在地的王焕抬起手正了下头盔,有些暗淡的眼神看着虚空,仿佛有人影在空中微笑:“怜……怜……”
鲜血涌出口鼻,这老风流慢慢没了声息。
战场上,厮杀的声音在消退,有人将扛着大旗的人放倒在地,“官军败了!”的呼喊响彻在黎明天空下。
天,就要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