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达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跳下床,一把揪住那人脖领子:“何时?何人?”
“小的不知何人所为,只出营不过小半个时辰就望见远方天空被火光映红,小的不敢耽误,当即返回,此时已有将近一个时辰了。”
闻达松开握住的衣服,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床上,额头顿时生出豆大的冷汗。
冲天大火,两个时辰,粮草也不知保没保住,若是保住还好,倘若焚烧殆尽,他们这一路也不用打仗了,都吊起来喝西北风好了。
“不行,要去看看。”闻达一个蹦高跳了起来,伸手一指亲兵:“去将索超那队人都叫过来,另外让博州那边的马军也来,救援粮秣大营。”
那亲兵应了一声是,赶忙奔出营帐。
闻达也不耽搁,唤人替他披挂上甲胄,此时不知到底是因走水而起火,还是有着别的原因而火起,总之稳妥一些总无差错。
……
另一边,吕布精神奕奕的驭马奔驰,已是焚毁这处粮草,大名府的军队当是没了进军的可能,只是如今这两千余骑兵士气正高、杀性正浓,不借此机会将之打磨一番实在可惜。
马蹄践踏地面,包裹着布的马蹄渐渐磨损,轰隆隆的闷雷声在原野回荡,延展铺开的骑兵冲出浓雾,也不管前方是否有敌人,都以凶蛮、狂野的姿态朝前推进。
“防御——”
举着火把正在巡弋的士卒听到动静,带着旁牌的士卒上前将其固定在地,后方手持长枪的军士靠拢过来,将枪架好,带队的两个都头相互看看,神色有些阴晴不定,脚底下的震动越来越剧烈,面前的浓雾彷佛被人搅动、扭曲——
然后——
戳破!
一匹、两匹、三匹……成百上千的身影骑着战马冲出浓雾,身上的甲片在起伏中哗哗作响,身形魁梧硕长,穿着青龙盔的杜壆挥舞着蛇矛杀向上前方,吐气开声,犹若巨雷:“杀——”
周围跟进的身影疯狂突前,不过两都的人马组成的防线顿时被巨浪拍了上去。
丈八蛇矛压低,轰然捅出,硬生生将一面旁牌连着后方的士兵顶飞,打开缺口的猛汉左抽右打,顿时数名军汉飞跌出去。
后方的都头见状张张嘴:“入娘的……”
接着转过身子:“跑啊!”
身旁另一都头跟上就跑,有机灵的十来个军士听着他的话,连忙转身,这等仓促迎战,又被人冲到近前,如何与人相搏?
看对方那凶猛的气势,挡不住的,当几人转身之时,后方的阵型瞬间被吞没,连阻碍一瞬的时间都未能做到。
杜壆连杀数人,看着前方逃跑的人冷哼一声,两条腿的如何能在四条腿面前跑走?简直天方夜谈,也不调整方向,战马奔行超过一旁的身影。
那人惊恐的看着掠过去的战马,随即后背一疼一凉,有枪头从胸口透出,登时摔倒在地,再无声息。
战马奔腾,一路向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