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声音从旁边传来,就见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一俊一丑两张脸庞,正是马麟同陶宗旺二人,这二人也是一个动作,都是捂着脑袋,宿醉方起。
“也好,我本也是心羡梁山,只怕你等不同意,既然三位贤弟意见一致,那就去找吕布哥哥说。”
欧鹏见此双眼一亮,便是同意了。
当日。
梁山众人仍是受到热情款待,只吕布未曾想到,自己还未曾开口邀请,这黄门山四个当家的就推金山倒玉柱一般下拜,直言要上梁山一事。
虽是惊愕,却更多是欣喜的吕布自是没口子答应,四人大喜,不顾宿醉之后头疼欲裂,唤来小喽啰,又是杀鸡宰羊摆起宴席。
此一番又是不同昨日,众人此时已是自家人,各个欣喜异常,纷纷劝酒吃肉,宿醉的人仿佛喝了回魂酒一般,精神又自焕发。
“几位兄弟,某今次回去乃是想去下邳和彭城看看,如今这般多人却是要另寻办法才能前往,几位可有个计较?”吕布喝着米酒说着话,只是一双眼睛却是盯着那神算子看。
那边四人虽是闻言,却有三个也是望向蒋敬,这落第秀才一抹嘴巴:“哥哥要去往那边却是走水路较好,我等黄门山虽是小寨,总也有三百余人,如此多人上路确是不便。”
李助在一旁点下头道:“之前我等也是准备走江淮之水过去,只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渡口乘船。”
“那便由小弟来找船吧。”神算子看着上首端坐的吕布:“我等要走也要带上不少物件儿,财帛金银也总是有的,正可装成商队,届时找几艘沙船,也是能成行的。”
吕布大喜点头道:“如此就交给蒋兄弟了。”又指了下张家兄弟:“某这两个兄弟也是江州水上的好汉,正可同兄弟一起去,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多谢哥哥。”这神算子大喜,拱手相谢。
众人当下又是开怀畅饮一番,一个个吃的酒足饭饱、心满意足,当夜就歇了。翌日蒋敬同着张横、张顺带人前往临近城镇寻找沙船,比及与船老大谈妥,已是几日之后。
黄门山四人召集齐喽啰,有十来人不愿离家乡闯荡,他等也不为难,给了笔银钱做遣散费,又收拾妥了金银细软,将一众应用之物装车绑好,随即便烧毁了寨栅,同着吕布等人下山。
待寻到登船处,将船货装了上去,多给银钱,随后几艘船拉满风帆,向着扬州进发。
……
晴空、白云,东溪村。
近段时日的气温有些高,偌大的太阳照着田间地头,晒得长起的粮食、菜蔬有些蔫儿,不时有老农提水挑担的将溪水浇灌下去,片片干涸的土地这才有了几分湿意,惹得一众农人有些忧心,生怕今年收成不好,一家老小没个好日子过。
也有面色轻松的,却多是靠近溪水,诸事不愁的,此时望着潺潺流淌的小溪,不由想起保住水源的晁保正。
“哎,哎,听说了吗,晁保正的外甥来了。”
“什么外甥,不是灵官庙里捉的贼吗?还是雷横雷都头亲自捉的,人都绑起来了。”
“什么啊,雷都头捉的就是晁保正的外甥,保正亲自说的,叫什么……嗯……什么,对,王小三!”
“对,俺也听说了,说是吃醉酒在庙里面睡的,后来保正作保给放了。”
“这样啊……”
村人议论纷纷,却不知此时话题中的两人正在晁盖家后轩对坐。
“伱说你叫刘唐?”晁盖上下打量着对面脸有朱砂记的汉子:“你何来一场富贵与我,现在又在何处?为何是与我?”
脸上有大块红斑的汉子看看四周走动的庄客:“小人自幼在江湖上飘荡,见多了山东、河北的英雄好汉,只他们都念两个人的好,一个及时雨宋江宋公明哥哥,一个便是保正哥哥恁,是以俺敢说、也愿意送一套富贵与恁。”目视左右,低声道:“只这里人多嘴杂,可否找个清静之地再说?”
晁盖一挥手:“这里都乃是我心腹之人,但说无妨。”
刘唐张张嘴,看他这般自信,心想当是有把握方才如此说,也就开口:“俺在大名府听闻那梁中书又要送生辰纲与蔡京,总有十万贯金珠、宝贝、玩器等物,俺想着,前年他遭人劫了一遭,至今不知被谁人劫了,也无个捉处;今年又来一趟,仍是那般多金银宝贝,小弟想,反正都是不义之财,便宜别人,不如救济我等穷人,到时无人知道,也不为罪。哥哥大名久在江湖流传,乃是个真汉子,武艺也是常人难敌。小弟虽是不成器,倒也学了些本事,一条枪、一把刀,千军万马也不惧他。若是哥哥不嫌弃,便献上此一套富贵,不知哥哥心内如何?”
晁盖眼睛一缩,顿时起身道:“壮哉!却是场好富贵!只是兄弟,莫怪哥哥疑心,我这处离着梁山不过咫尺,那边兵强马壮,善战之辈不知几何,你为何不去寻他等,说不得也能在山上做个头领?”
刘唐撇撇嘴:“哥哥莫怪俺口气大,那梁山吕布俺还看不上他,那厮在河北火并了个山寨便被人传的神乎其神,呸——”嫌弃的呸了口:“江湖里吹嘘的人多了,这个奢遮那个也奢遮的,没几日就能变成天上少有地上难寻的好汉,俺偏看不上眼!”
接着抱拳道:“哥哥也莫要怀疑小弟,想小弟自幼在江湖里闯荡,一共也就听闻三个奢遮的汉子,一个是恁,一个宋江哥哥,一个柴进柴大官人,后二者都不能对那生辰纲出手,只恁是最有可能替舔取不义之财的,是以才来寻哥哥,还望恁明鉴。”
晁盖一把抱住刘唐胳膊,脸上动容:“兄弟如此看得起晁盖,乃是晁盖的荣幸,你一路寻来也吃不少苦头,且去厢房休息,取生辰纲一事我应了,只是要从长计议才是。”
“一切依着哥哥!”
刘唐自然不会反驳,当下抱拳告辞跟着庄客下去了,晁盖收拾下心情,他也在村中有地,自然忧虑近几日的旱情,当下去换身衣服匆匆去田里观察。
只是他不知道,这刘唐在房中想起雷横一事心中那口气如何也过不去,当下拎了条朴刀出门去找那插翅虎麻烦。
比及有人前来通知,那边已是被一教授劝阻,气喘吁吁的晁盖跑到地头见到人,心中不由大喜,正想要一会儿寻你,却不想在此遇上,岂不是天助我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