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气的粉脸通红,一拍座下胭脂马,双刀一摆迎了上去:“你等六个大男人就是英雄了!”
祝龙、祝虎脸上一红,都是将脸撇开,祝彪全程低着头也不搭话,远处云龙同着庞毅则是皱起眉头,暗忖好一张利嘴,果是女子难缠。
傅玉闻言也是面色一变,两马已是对冲近前,心中发狠,手中长枪压低,用尽全身力气照着对面女子腹部刺去。
扈三娘见状也是不惧,手中刀砰的一声砸在枪头侧边,枪身歪斜之际,没等傅玉调整回来,另一手倒握刀柄猛地推在枪杆上,顿时将长枪架开,接着双刀微微一侧,贴着枪杆滑向对面人影,刀锋与枪杆极速摩擦之间,粗噶的声响听得人头皮发麻。
对面战马上,傅玉瞳孔一缩,万没料到这女将竟是如此奢遮,也是他轻视这一丈青,用力过猛收不回手,看那双刀切向手掌,连忙松开枪杆抬起手臂,刀锋从掌心下方而过,带有冷意的锋芒激的这汉子汗毛直竖。
祝家庄阵中,庞毅见状面色一变:“不好,要输。”拍马舞刀冲了出来,直奔扈三娘杀去的同时,那边手持双刀的女子,调转刀身,一刀背砍在傅玉前胸上。
“下马!”
娇咤声中,这青州官军指挥使直接被打的闭过气去,壮硕的身形被打的后翻而倒,掉下马来。
“贱妇看刀。”
后面杀来的庞毅面色铁青,傅玉前段时日跟着云龙住在他那里,对他执礼甚恭,甚得他欢心,如今看着人落马,自是心中动怒,恨不得一刀将扈三娘劈下马去。
“皓首匹夫,助纣为虐!姑奶奶岂惧你!”
扈三娘见打赢一个,神情顿时振奋,舞动双刀杀上前去,庞毅怒喝一声,仗着刀长马快,屈刀抡圆了砍出,带着呼啸声响,恶狠狠劈向对面。
视野那面,扈三娘故技重施,一刀砍向大刀侧面,嘭的一声金属交击的声响中,大刀竟是虚不受力,被打的荡了开去。
“雕虫小技,老夫岂会中你招数!”
吼声中,屈刀在老将腰间转过一圈,从另一面再次砍向对面女子,扈三娘一时不查,只得咬牙硬生生接住刀锋,当的一声巨响,屈刀正砍在对面刀锋上,巨大的力道震得女子手臂酸麻。
庞毅眼神一闪,见对面脸上痛苦表情一闪,心知在力量上这女人定不占优,连忙摆开架势,硬砍猛劈,逼着扈三娘硬接他的刀锋。
当当当当——
金属交击的声响不断,扈三娘紧咬牙关,挥刀的手肉眼可见的慢了下来,对面庞毅大喝一声:“女娃娃,你非老夫对手,快快降了!”
“休想!”
贝齿紧咬樱唇,少女倔强的脸上带有一丝愤恨,对面的老将冷哼一声:“不识好人心,那就别怪老夫了!”
大刀猛地一挥,精准的磕在右手刀上,扈三娘再吃不住力,顿时撒手,单刀打着旋的飞了出去,还未等扈三娘反应过来,翻过的刀猛地打在少女的腰腹部。
“啊!”
惨叫一声,扈三娘双手捂着肚子从马上落下,后方祝家三兄弟顿时变色,祝彪一挺兵刃,打马出阵:“住手!莫要杀她!”
“老夫从不杀女人!”将刀倒提,转首过来的庞毅摸着胡须,瞥了眼焦急下马的少年,冷眼看着他在检查地上女人的伤势,摇摇头道:“此女无碍,老夫用的刀背,还是先将她带回去,我等还需这扈家庄的乡勇助阵。”
用手指感受着少女鼻端的呼吸,祝彪松了口气,又查看一下她的腹部,发现并无血迹,耳中听到身后老人的话语,手中动作一顿,阴沉的点了点头道:“我晓得,不须你提醒。”
“老夫乃是好意!”庞毅脸上有些不悦,看了眼背着身的祝彪,冷哼一声,一勒缰绳走向傅玉那边,下马查看一下,见人只是昏迷,不由抬手招呼后面庄勇:“来两个人,将傅指挥使带去后面。”
上马回转到云龙身边:“如此,就等这扈家主事人回来了。”
微眯着一只眼的少年点点头:“辛苦师父了,我去和对面扈家的人说一声。”
天光之下,一骑跑向对面的阵前,有说话的声音响起。
……
没两日,先是李家庄杜兴带着李家庄勇五百人,自备了刀枪箭盾前来祝家庄,随后又运来粮草无数,这才换回自家员外,只祝家的人也不放这扑天雕与鬼脸儿回去,留他二人在庄中,说是与梁山交手时尚有用的着他二人之处,只是却是将五百庄勇打散,编入祝家庄的队伍。
孟冬中旬,出门在外的扈家父子回转家中,得知女儿被祝家庄拿了不由大惊,飞天虎扈成急忙跑去祝家要人,一番交谈下,也只得带了五百人前来这庄中,同着李家一般,这祝家庄同样是将人扣下,庄勇打散编入队伍,让扈家老太公看的心焦,然而对这祝家也是无可奈何,只得由着这伙人去做,心中只是祈祷儿女莫要伤着。
一时间祝家庄厉兵秣马,操练不休,冬日里,喊杀声在独龙冈上回荡。
……
铅青色的云层压的极低,下方水泊中,湿冷的空气弥漫开来,梁山起伏的山林里,往来的人员皆是穿上厚厚的冬衣。
火盆在屋中燃烧,松油的香气随着暖意在屋中扩撒,吕布坐在桌后正看着近几日的账册汇总,良久将手中书册放下道:“每年冬日都是最难之时,以前常听人说百姓过冬如过关,还不以为然,如今看来,却是如此,这稍不注意就会有人冻饿而死。”
“哥哥说的甚是。”刘敏穿着厚衣服裹着大氅坐在对面,双手在暖炉上摩擦一番道:“好在今年房学度机敏,提前采购不少过冬物资,不然山上山下皆会难过。”
“倒是辛苦你们了,山寨打打杀杀的汉子不少,却是少有能在民生文治上帮的上忙的。”叹了口气,高大的身影拿起暖炉放在腿上:“也不知何时能来几个帮的上忙的人。”
刘敏笑了下道:“哥哥勿虑,总是会有的。”
咚咚——
敲门的声响将两人的对话打断,余呈打开门,有些冻红的头脸伸了进来:“哥哥,乔军师来了。”
“让他进来。”吕布笑了下,看着进来的道人道:“多久了,还是这般多礼,某说过你们几个来时不需通报的。”
乔冽没有接话,只是急忙走进来,低声道:“哥哥,有大事,官军准备再次讨伐我等。”
笑意收起,皱起的眉头看向对面:“何时?何人?”
“许是来年春日,带头的乃是青州总管云天彪,尚有几路军兵协助,如今朱富兄弟正在打探都有何人,不日定会有准信。”
“让他等打探仔细些,另外,通知各部备战。”
低沉的声音在书房回荡,对面两个寨中的军师对视一眼,齐齐点头应是。
……
也就是这月下旬,从东京汴梁去往沧州的两个汉子,风尘仆仆的到了牢营,随即拉着主管的人入了密室窃窃私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