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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水浒传]难上梁山作者:李千重

第6节

高玉在被子里发觉林冲不动了,手里摸着林冲的肉块也不见它硬起来,知道这壮男已经被自己抽出了筋骨,只剩下一摊软肉,便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先好好地透了几口气,这才去细看林冲,只见这汉子两眼半睁半阖,苶呆呆如同做梦一般,胸膛起伏只顾着喘气,其他什么都不晓得了,真像被自己弄得没了魂儿。

高玉抿嘴一笑,从床里面的小柜子中拿出膏油,便给他涂抹下面。

林冲迷糊之中觉得下体又被扩开了,他现在一丝力气也没有,反正这事也是做惯了的,因此一时间居然一点抗拒的念头也没有,竟想着干脆随他去吧,由着高玉将自己怎样都好,只要让自己躺着喘口气。

直到高玉入了进去,林冲都只是微微皱眉,哼哼了两声,除此半点反应也没有,果然是被熬炼软了的样子,高玉喜欢得嘿嘿直笑,慢慢抽动下面的小棍儿,一点点磨着林冲。

林冲被他出入了一会儿,终于慢慢回了神,两眼的目光也聚拢了,难堪地望着身上的人,却见高玉冲自己甜甜地笑道:“教头,今儿舒服么?我看教头方才喜欢得很,眼珠儿都不会动了,身上也软软的,想来是当真快活了!”

林冲被他两只细白的手摸着身上,只觉得麻麻痒痒,直痒到心里去,却不像往日那般感到惊慌厌恶,高玉那张脸上又是一副娇滴滴的表情,虽然他正在做着这样的事,却让自己一时竟无法讨厌他。林冲喘息着,感受着下体夹着的那根肉棍儿滑进滑出,一时竟有一种竹竿疏通水道的错觉。

这一番交合比往日不同,高玉或许是大病初愈体力未复,也或许是突然生了与林冲长相厮守的心,这一回竟半点不显得急色,从头到尾都温温柔柔的,真像一只小白兔一般,让林冲居然无法生出拒绝之心,仿佛面对着如此温存之人若还不肯答应,倒是自己不近人情。因此他便一直驯服地躺在床上,眉眼温顺地任身上那人调弄自己。

高玉在林冲身上消磨了好一番时光,这才足够了,趴在林冲厚实健壮的胸膛上,用舌尖一下下舔着他胸乳上的汗珠,看着林冲的胸膛因此而一颤一颤的,高玉咯咯笑了起来,伸长身子将脸凑到林冲面颊上,笑道:“林冲,我和你好好儿说话,我心里真是爱你,只觉得和你在一块儿心中踏实,你便一直这样陪着我好不好?休要丢了我去陪别人!”

林冲被这小滑头欺压得久了,哪里有心去猜他的心意,此时听他这样说,只当他又一时心血来潮,是以才这般情深款款,况且他那软了的肉棒这时还留在自己体内没有拿出来,如同一条皱巴巴的小蛇歇在洞中一样,让自己哪能信他?于是便只是应付着答道:“小人全听衙内差遣。”

他这番敷衍自然不能让高玉欢喜,只见高玉皱起两条细长的眉毛,不高兴地说:“你只是听我差遣么?便没有陪着我的真心?”

林冲听出他话中不满,却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只能“嗯嗯是是”地应答两句。

高玉见这血性汉子如今竟和自己赖皮起来,心头好不着恼,咬着牙想要发狠,一时却又不知该怎样罚他,只能一缩身子低下头去狠狠叼住林冲的乳头大力吸着,恨不得能吸出奶汁子来。

过了些日子,这一天高俅将林冲叫到书房,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直看得林冲心头乱跳,他这才道:“好个林冲,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是个能让人放心的!玉郎自从跟了你,倒是一日好似一日,肯往正道上走了,我看他的天资,将来也不求他能光宗耀祖,只要本本分分不坠家声便好。只不过‘一代做官,七代打砖’,像这般官宦子弟,最易被人引诱做出坏事来,倾家败业,又或者别人看着我家多有金银却无人做官,便好像遍地羊群却没有狼犬看守一般,看得我家的财货只如探囊取物一般。玉郎便是一只花猫,只知道挥着爪子喵喵叫,凭着他自身却半点伤人的本事也没有。我如今看得你好,有心提拔你,也给我儿将来留一个臂膀,只盼你休念旧事,只想着本官的恩德,将来好生护着他。唉,这就是‘虽说是,人生莫受老来贫,也须要阴骘积儿孙’,为人父母总是为儿女千般谋划,巴不得算到八辈子以后,想来你也能体谅我这一番苦心。”

林冲听了他这一番堪称推心置腹的话,虽说这半年实在受了莫大的冤屈,但也不由得有些触动,又想到这高太尉虽说逼迫自己给他儿子奸占,但除此之外对自己倒是一番锤炼爱护之心,时常提点自己官场上的道理,倒像是自己的师长一般,因此那怨怪之心便更加去了几分,躬身深深施了一礼,道:“多谢恩相栽培,林冲没齿难忘,定当回报。”

高俅捻着胡须细细地看着他,道:“嗯,我也知道你不是个忘恩负义的,最是重情义,宁可人家负了你,你也不肯辜负别人,便是你的这个性子最得我心。你那个什么禁军教头也不要做了,嘿嘿,八十万禁军教头,听起来好听,其实不过是朝廷雇来的武师教官,又不是正经官身,有什么前程?我明日便调你到我的殿帅府当军官,起头你先做个副牌军,然后我便升你作正牌军,再往上校尉牙将地升迁。你的功夫好,做事又扎实,比不得那些虚夸浮报的,我便是要寻人情也不费力,便如顺风扯帆一样。你好好地做,将来便是将军指挥也做得,只是莫要负了玉郎。”

林冲躬身又是一礼,道:“恩相放心,林冲绝不负心!”

第二十八章林教头风月太尉府28

转过天来,高俅在殿帅府里果然公然将林冲提作副牌军,殿帅府众人都知他的本事,况且他又是太尉素日喜爱的人,哪个肯和他过不去?少不得纷纷过来道贺。林冲是个谦恭之人,虽然正经入了官途,也不肯有半点轻狂傲慢,笑着和众人拱手称谢,约好来日请酒。

高俅见他这般有分寸,心中更加合意,愈发决心大力栽培。

高玉马上也知道林冲正式充任军职,欢喜得无可无不可,这天晚上高俅回来后,他便赖在父亲怀里打滚,撒娇道:“爹爹,你真好!林冲做事可靠得很,又是个有志气的,他这一当上牌军,心中定然高兴!爹爹再好好提拔他,让他将来当个大官,那时他穿着金盔金甲,可威风帅气得很呢!”

高俅刮着他的鼻子,道:“你就知道威风帅气,哪里明白为父的苦心?爹爹这是给你将来找个帮手,免得你除了爹爹就无人倚靠。为父这些日子冷眼看着,林冲不是那等白眼狼,反口就咬人的,这才培植起他。嘿嘿,玉郎,你虽然夜夜与他同床共枕,只怕他有些心事你还未必看得清哩!若论本事心胸,林冲自然是上上人物,只是他的心性也实在是狠,让人有时便要为他担心。”

高玉抱着父亲的腰,笑道:“他狠么?我却半点也没看出来!儿子只觉得他软绵绵的,任人搓圆搓扁也不咬人,就如公羊一般,好欺负得很啊!怎的连父亲都说他狠?”

高俅叹道:“你听他念了这些书,也没变得聪明一点。林冲之狠,却不是对人狠辣,乃是对自己太狠,这半年之事你仔细想想,便看到他算得到,熬得住,把得牢,做得彻,都使人怕。这般人在世上,定做得事业来,然琢削元气也不少,只怕他将来倒是我所培植的党羽中最得用的一个。”

高玉嘻嘻笑道:“原来是如此,爹爹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林冲的确是很能忍的。爹爹,林冲实在是好,既然爹爹也这般爱惜他,便将我家的宝刀给了他可好?他是武将,最喜欢好兵器的,况且那刀原也只配他来使!”

高俅眉头一皱,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儿子,道:“玉郎,你是生怕林冲不知道当初坑他进衙门的那把刀是咱们家的?”

高玉撅了嘴,摇晃着高俅的身子,道:“爹爹,这有何难?咱们将那刀鞘换了,再将刀把上镶些宝石,他怎的看得出来?爹,你莫不是心疼那把刀么?好不小气的爹爹!”

“且容我三思。好了好了,你莫再摇了,爹爹的身子都要被你晃散了架!和林冲学得恁大力气!”

高玉如今身体好了,便不肯在府中安分待着。此时已是初春,天气暖了起来,高玉便常要拉着林冲出去游玩,总算如今林冲有官职在身,不像作教头时那般随意,总有些公事要办,这才没让他成天带着走。高俅也告诉儿子,林冲如今正是干事的时候,白天少要去缠他,晚上两人再腻着好了。

这一天林冲恰好有空,两个人晌午时便出去酒楼用饭,预备下午再逛街游玩。两人来到天汉州桥最热闹处,正要找酒楼吃饭,忽然只听前面一阵嚷闹,似是有人在厮打。

高玉如今学了两手枪棒,最喜欢闹事,况且身边又有林冲跟从,哪里还会怕什么事?于是和林冲说了一声“我们过去看”,便一下子窜到那边去。林冲一下没拉住,只得也匆匆跟了去,在后面只听高玉叫道:“你们二人为何斗殴?还有王法么?”

林冲暗自心急,忙凑过去看,只见里面站着两条大汉,其中一人头戴一顶范阳毡笠,上撒着一把红缨;穿一领白缎子征衫,系一条纵线绦;下面青白间道行缠,抓着裤子口,獐皮袜,带毛牛膀靴;腰间挎着一把朴刀,手里还捧着一把宝刀,上面插了草标儿;生得七尺五六身材,面皮上老大一搭青记,腮边微露些少赤须;把毡笠子掀在脊梁上,坦开胸脯;带着抓角儿软头巾,十分威武,此时正在与旁边一个身躯歪歪斜斜的黑大汉厮缠,那黑汉子口口声声只让对方杀人。

林冲见势不好,忙拦住高玉不让他往前再凑,劝道:“衙内,我们去吃饭吧,莫管旁人的事。”

高玉却跳着脚兴奋地说:“这么热闹怎能不看?如今俺被你拘得也老实了许多,不再惹事,看事也不成么?兀那汉子,你们两个为何争吵?说来给衙内听听!”

那脸上有青记的男子见来了人管事,忙道:“这位衙内,杨志无盘缠,自卖这口刀,这个泼皮强夺洒家的刀,又把俺打!若不信时,街坊邻舍都是证见!”

高玉点头道:“这倒是你吃亏了。那醉汉,你不买刀,只管和人家缠做什么?”

那醉汉乜斜着眼儿,一时有些认不清人,便气恨恨地道:“哪里来的小白脸,敢管我没毛大虫牛二的事?我便是没钱,便是要他这口刀!平白胡吹什么砍铜剁铁,刀口不卷;吹毛得过;杀人刀上没血。前两样倒是试过了,有本事他便杀了我,看他刀上有血没血?他不敢杀我,便不是好汉!”

说着一头又往杨志怀里撞。

高玉听了拍手笑道:“原来有这样三般好处,倒和我家的宝刀一般。林冲你休急,这两天爹爹正在着人修理那宝刀,待弄好了便给你。喂,那黑汉子,你怎的又打人?且看我玉面孟尝的拳脚!”

林冲此时一见人卖刀,心里便突突直跳,宛如又要被蛇咬一般,此时听他说得稀里糊涂,便也未多加理会,转眼却见高玉要上前动手,忙一个抢身跨到他前面,一把将牛二抓住,胳膊稍稍用力直往外面一带,便将这醉汉甩了出去。

牛二坐在地上哇哇直叫,指着林冲与高玉便骂:“俺没毛大虫乃是京师里有名号的人物,素日在街上撒泼行凶,开封府也治我不下,你们胆大包天,敢管大虫的事?”

高玉挑着眉毛道:“没毛大虫好厉害么?我从前号称花花太岁,你比我还有名?”

牛二听他说出“花花太岁”的名字来,酒顿时便醒了三分,花花太岁的名字京中谁人不知?“没毛大虫”虽然听着强横,也只不过是个没靠山的破落泼皮,仗着一身力气豁出去不做良民,因此无人敢惹,若真是较量起来,他哪里是高玉的对手?

这时牛二眼睛也清明了,脑筋也会转了,往上抬头一看那小白脸,可不正是高衙内?高衙内可以不认得他,他却不能不认得高衙内,于是牛二顿时不敢再闹,慌忙爬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颠连着跑走了。

高玉见自己一报名号便吓走了牛二,十分欢喜,也没看身旁两人的脸色,自顾笑道:“原来我这‘玉面孟尝’的名号不如‘花花太岁’好用,真是好可惜啊!”

这时杨志便向两人道谢:“杨志多谢二位出手相助!”

林冲道:“壮士不必客气,那牛二本是个泼皮,向来横行在这街市上,也该得个更厉害的磨他一磨。我看你人物英雄,不似凡人,因何在这里卖刀?”

杨志仰天长叹一声,道:“洒家是三代将门之后,五侯杨令公之孙,人称青面兽的便是。只因时乖运蹇,蹉跎在此,不知前路该去往何处,把盘缠都花尽了,因此才来卖这口祖传的宝刀。不知两位官人高名?”

林冲不知怎的竟将眼前的杨志与当初那满面风尘的卖刀之人联到了一起,只觉得两个人便如同合成一个人一般,当日那个落拓之人也是一般的沧桑感慨。只是如今高玉和自己如此要好,想来不会再弄一个人来坑自己,于是便从容道:“原来是青面兽,我也久闻你的名字,知道你是个有本领的。我叫做林冲,这位是高衙内。”

高玉在一旁见两人渐渐说得入港,一心要讨林冲欢喜,便撺掇着说:“林冲,相请不如偶遇,我们反正要吃饭,便请这位青脸汉子一起去吃酒可好?人家早就饿了。”

林冲也爱杨志是个英雄,听他此言正合心意,便邀请杨志一起去酒楼用饭。杨志正举目无亲,无人可以说话解闷,见他两个人热情,便如同寒天向火一般,收起了刀跟着他们去了。

酒楼上,林冲又问起杨志落魄的缘由,杨志顿时被他触动满腔心事,叹道:“想俺杨志是家传的武艺,打小儿操练,年纪轻轻便中了武举,做到殿司制使官。道君因盖万岁山,差一般十个制使去太湖边搬运‘花石纲’赴京交纳。不想洒家时乖运蹇,押着那花石纲来到黄河里,遭风打翻了船,失陷了花石纲,不能回京走任,逃去他处避难。如今赦了俺们罪犯。洒家今来收的一担儿钱物,回来东京去枢密院使用,理会本身的勾当。俺在这里将出那担儿金银物买上告下,再要补殿司府制使职役。把许多东西都使尽了,方才得申文书,得见殿帅府的高太尉,却不曾想太尉法度森严,不肯宽宥,只对我说,‘既是你等十个制使去运花石纲,九个回到京师交纳了,偏你这厮把花石纲失陷了!又不来首告,倒又在逃,许多时捉拿不着!今日再要勾当,虽经赦宥,所犯罪名,难以委用!’把文书一笔都抹了,将洒家赶出殿帅府来。可叹我祖上的英名如今兀自在茶坊书场间流传,天波府却早已不在,我本想凭着一身武艺再让世人重新识得俺杨家将,如今却闪得俺报国无门,大地茫茫,也不知该去往何处。”

林冲听完便用眼睛直瞄高玉。

高玉听得与自己父亲有关,便嘻嘻笑道:“原来如此,既是这样,我回去帮你求个情便了,若是太尉肯放了那件事去,你便做回你那什么殿司制使,却也省了卖刀。”

杨志面上现出惊讶之色,问:“衙内,你真个能帮我求情么?你与太尉可熟悉?”

高玉笑道:“那是自然,不信你问林冲,我和太尉最是熟识不过,每天都见面的。”

林冲有些尴尬,道:“杨兄弟,这位便是太尉的爱子高衙内。”

杨志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忙站起来施礼,道:“若能蒙衙内美言,杨志但得寸进,没齿不忘衙内!”

高玉笑道:“何必如此客气,不过一句话罢了。林冲,你说是不是?”

然后转过头便眼波荡漾斜睨着林冲。

林冲心头直跳,低垂了头不敢吭声,高玉这一番肯帮忙,多半倒是为了拿捏自己,杨志这一番人情只怕便要着落在自己身上,也不知这衙内回去后会如何讨要。

杨志在旁边清楚地看着,心中暗道奇怪。方才他听闻“花花太岁”这个名字,便想到是高玉,又听到“高衙内”三个字,心里愈发有几分准,所以最后林冲报了高玉的身份,他也不怎样吃惊,只是暗想不料高太尉恁地毒害刻薄,却有这么一个好说话的儿子,而且这年轻的衙内看起来也不是怎样荒淫浪荡。可是眼前这两人却明明有些不对,那小衙内一脸的春情荡漾,只把眼神儿往林冲身上抛,他是在勾引林冲么?

杨志慢慢地饮酒,冷眼看着,见对面那两人吃酒吃肉渐渐地便愈发亲昵,高玉的身子不住地往林冲身边凑,两人之间原本有五六寸的距离,不多时便消减到不足一寸,后来竟紧紧地贴在一起!那高衙内探着头凑在林冲脸边,不住和他嬉笑,还夹菜夹肉给他吃,只差没喂给他,而林冲虽然羞惭,却也只是顺从着他,便如同一只被拔去爪牙驯化温顺的老虎一般。

杨志心中暗叹,自己从前也曾听闻豹子头的名字,着实是一条好汉,却不知怎的如今竟软成了猫儿一般,不过他有高衙内照拂,前程自然不成问题,已经从不入品级的枪棒教头转成了副牌军,估计马上就要转正牌,然后步步高升,只是不知道他和这小衙内到底有什么首尾。

唉,自己是名将杨门之后,如今不是也得走高俅的路子?否则纵然是想上阵杀敌,边庭上一刀一枪博取功名,都比登天还难,如此看来林冲屈身侍奉高衙内,倒也不算辱没了英雄气概。如今朝廷上文官升迁固然要钱,武将都是斩头卖命的行当,却也是要钱,可就悲凉得很了!

第二十九章林教头风月太尉府29

正所谓“一把钥匙开一把锁”,旁人要求高俅千难万难,唯独高衙内要给什么人说情乃是手到擒来,这天晚上他撒了两个娇儿把父亲哄得开心了,趁势便提出杨志之事,要父亲收了青面兽。

高俅一听说林冲是在杨志卖刀的时候遇见的他,心中便是一惊,道:“林冲见了杨志卖宝刀,可有说什么吗?他脸色如何?”

高玉满不在意地说:“只道是可怜罢了,又有什么说?啊也爹爹,这事真是有趣,上一回林冲买刀,吃了好大一个亏,不想这一次又让他遇到有人卖刀,他是和卖宝刀的人有缘么?这样的宝刀等闲难见,如今却一个两个都到他眼前来。只是我看他这次见了好刀,也不说拿过来瞧,半句不提一个‘买’字。爹爹,林冲上一回买刀的那一千贯钱还在府里收着哩,我们可要还他?”

高俅翻着眼皮脖颈向后弯,几乎要仰了过去,过了半晌方道:“亏你还能想到这些,还返还他的刀钱哩!你还怕他不怪你是怎的?休说一千贯买刀的钱,便是他在我府里吃的用的也够数了,一日三餐四季衣裳哪里要他花钱?冬季那件貂皮袍子也值几千贯,连谋官职也不要他出钱。你没看杨志花的那一担金银?就这样还差点不成!他每月俸禄不少,还不是一个大子儿不剩全都拿到家里去了?你个小白脸倒要养着他,如此这般还不够他受用的么?”

高玉被父亲数落得撅了嘴,好容易等高俅话语停了,这才又推着他说:“爹爹,闲话且休提,那把刀您弄得怎样了?林冲见了杨志那把刀,虽是一朝被蛇咬,只怕也难免眼馋,须得快点把刀给他才好。”

高俅用手点指着儿子的脑袋,咬着牙道:“爹爹知道了,过两日就得!你个一心向外的!”

高玉三言两语了结了杨志的事情,第二天便有人去客栈知会杨志,让他去殿帅府参拜,杨志这一下山穷水尽峰回路转,只觉得喜出望外,真如同绝处逢生一般,大礼见过高俅之后,重得了殿司制使的官职,出来便来找林冲和高衙内,务必请二人吃酒。

两人自此一来二去交往不断,很快杨志与林冲便好得如同同胞兄弟一般,林冲还引着他结识了智深,三个人十分投契。杨志虽官职高过林冲,却待林冲十分客气,但凡林冲有事,无不帮衬,林冲得了这个助力,愈加顺遂了。

人有一桩好事已是难得,偏偏林冲自从受到高俅信托,好事便接二连三,这边刚刚结交了杨志,高玉便送了一把宝刀给他,墨绿鲨鱼皮的刀鞘,上面镶着宝石,光华灿灿,刀柄上缠着金丝银线,单看外表已是耀眼夺目,但林冲抽出刀来却顿时觉得那些金银宝石的光彩陡然全都消灭了,只见刀身射出森森一道寒光,就好像空中的冷月一样,那光亮也果真是皎洁,但那气息也果真是冰寒。

林冲看着这把刀,不由得脱口而出:“好一把刀,真如同霜雪一般!”

高玉凑在他身边一起看着,笑嘻嘻地说:“我看它好像镜子,你看,我俩的影儿不是都照在上面么?这个是你,这个是我,我们两个这般亲热,可不就是一对相好!”

林冲脸上一红,往刀身上一看,果然上面明晃晃映着两个人影,其中一个还勾着另一个的脖子,煞是亲昵暧昧,果然是一对儿情人一般。

第二天,林冲不曾带着宝刀出门,将刀挂在高玉房里,自己挎着惯常的腰刀出去了。在殿帅府伺候了公事,刚刚出了衙门,便听到后面有人叫他:“林冲兄长,且慢行,我与你说话!”

林冲听了便停住脚步,回身一看,顿时一股火气直窜顶梁,厉声喝道:“陆谦,你还有脸来见我!我与你有何话说?”

说完转身就走。

陆谦从后面跑了两步紧赶上来,拉住林冲的袖子,道:“兄长怎的连小弟一句话都不肯听?真的这般恼我么?”

林冲断然抽出衣袖,冷然道:“俺林冲虽不是读书之人,不晓得那许多圣贤道理,但平生与朋友交,礼节不曾有误。我到底有何辜负你之处,你要如此害我?”

陆谦望着林冲,徐徐地说:“兄长待人肝胆相照,自然是极好的。”

林冲冷笑道:“你也知自己理亏,说不得了?”

陆谦摇头道:“兄长,我道理上却不亏,也不曾觉得愧对兄长。”

林冲见他到此时仍无半点悔恨之意,登时怒火更盛,道:“原来你竟是这般至死不悔,我们又有何好说?”

说罢抬腿便走。

陆谦抢了两步死死拉住他,叫道:“兄长待我何其不公!你也是这样待太尉与衙内的么?你一向自命为英雄,你自己说,这事处得可公道?”

林冲的脚步顿时便如同被千斤铁索拴住一样,再走不动,就僵在那里。

陆谦向左右看了看,说:“兄长,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我们且找个地方讲话,若兄长听我说完了仍是要怪我,我也不怨兄长,只是若是不容陆谦说话,小弟是无论如何也不服的!兄长只看我们二十年的交谊,难道连我几句话也听不得?”

林冲听他说得恳切,又将自己对待双方的态度作比,一时也自无言,竟默默地被他拉着去了。

酒楼里,陆谦吩咐了果品酒馔,让送了酒菜进来后便不须再来服侍,自家自行烫酒,便关上雅间的门,和林冲说道:“自从那一件事发,许久没有和兄长一起饮酒了,想从前我俩一起吃酒游逛,那等快活的日子仿佛便在昨日。”

林冲冷着脸,道:“你有话快说,休要这样絮絮叨叨,我也不吃你的酒,只听了你的话便完了。”

陆谦微微一笑,道:“兄长,衙内和太尉待你如何?”

林冲脸上腾地便红了,站起身来怒道:“陆谦,你到此时还要羞辱于我么?”

陆谦伸手拉住林冲,将他按着又坐在椅子上,笑道:“兄长奈何这般恶意度人?小弟绝无半分嘲弄之心。以兄长这般英雄人物,若是被个粗陋鄙贱之人强逼,那才是羞辱,但衙内却是金尊玉贵,有何配不上兄长之处?你可知女子若是被村夫污了,乃是失节,但若是被皇帝看上了,那便是游龙戏凤,天大的荣耀!世间之事便是如此!哪里来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况且衙内风流俊俏,婉转多情,也不会让兄长受苦,若不是这样,我也不帮他了。”

林冲本是默默听着,到这里便冷笑两声,道:“只怕未必。”

陆谦见他肯听,心中便更加稳了两分,语重心长地说:“兄长如今还看不开世事么?你信公道,信天理,你却瞧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公道天理何曾出现过?史书上仁义礼智遮掩得血迹斑斑,不过是‘成王败寇’四个字。无论庙堂与江湖,都是人人相食,‘两脚羊’不是只在灾荒年间才有的。小弟虽是送了兄长到衙内怀里,却焉知不是兄长的好机遇?你在教头的位置上熬,想熬成高位军官还不知要到哪年哪月,如今却是大鹏顺风展翅,岂不是既飞得高又省力?你莫要和我再耿直,你不曾给段璋求情么?你不曾为杨志跑官么?兄长干这些事,走的又是谁的门路?”

这时酒菜纷纷上来,林冲默然无语。

等过卖送了菜馔出去了,陆谦抄起筷子便给林冲夹菜,又接着说道:“想我陆谦,四岁识字,八岁便读史记,从小到大空把那些史书中的谋略读了个满饱,若论才学手段,我也不弱与那些衣紫悬金的,只是无个出头的道路,拼死了力气也只是作个虞候,若不是有高太尉赏识,我今日怎能做到军府佥书?嘿嘿,真是‘雄剑无威光彩沉,宝琴零落金星灭’。若无这个机缘,空自蹉跎了一世才华,又有谁知道?非是我不顾惜兄长,以兄长为进身之阶,只是若是我当初不做,兄长如今难免落得一身粉碎,小弟办事不力也得个革职充军,连富安那厮也要问个摆站,何来如今的圆满?兄长武艺高强,小弟颇有些计算,我们两个一文一武,何愁没有出头之日?我看衙内对兄长倒是十分有心,将太尉府至为珍贵的宝刀都给了兄长,兄长今日缘何没有佩戴出来?”

林冲正坐在那里怔怔地想着,闻言顺口便道:“那把刀的刀柄刀鞘太耀眼,不好带将出来。”

说完之后才恍然发觉自己竟是和陆谦聊了起来。

陆谦微微笑了起来,道:“兄长是个好汉,最爱好兵器,如今终于称心如意。”

林冲只觉得他似是话里有话,一时却又没有听明白,又不愿去问,因此只能坐在那里发闷。

陆谦谈谈说说,一边还吃着菜,过了一阵他吃完了,便向林冲一拱手,道:“兄长慢用,小弟先告辞,酒饭账我自会去结,过两日再请兄长说话。”

然后便走了出去。

阁子里这时只剩下林冲一个人,他对着满桌酒菜却哪里有心思吃?心里全在想着陆谦方才那些话,只觉得越想心里越是发沉,最后终于忍耐不住,站起身来和酒保借过笔砚,向那白粉壁上写下八句道:“仗义是林冲,为人最朴忠。江湖驰誉望,京国显英雄。身世悲浮梗,功名类转蓬。他年若得志,威镇汴梁东!”

然后掷下笔便走了。

太尉府中的一间卧房里,林冲坐在桌前,正拿着宝刀细细端详。这时忽然有人从后面蒙住他的眼睛,林冲眼前顿时什么也看不到了。

林冲淡淡一笑,道:“衙内,你又胡闹了。”

高玉一听,便撒了手,往前来坐到他怀里,抱住他的腰撅着嘴道:“你成日只看这把刀,都不看我一眼,难道这钢片子比我还好看么?”

林冲单手擎着宝刀放在眼前,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笑道:“人和刀怎能比得?只是这刀实在是好,不愧是太尉镇宅的宝刀,而且我看着这刀越看越是熟悉,倒好像从前在哪里见过一般。”

高玉嘻嘻笑道:“看来天下的宝刀长得都是一般,都是这么铮明哇亮的,也是你和它有缘,倒像是前世里见过一样。你对刀这么好,怎的看着我就不觉得如此面善,仿佛从前在梦中相会过一般?”

说着伸手就去摸他胯下。

林冲暗叫一声不好,连忙探身将刀放在桌子上,心道这小祖宗也不管人家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性子一起来便要行事,若是自己被他撩弄得拿不住刀,划伤了人可怎生是好?

林冲皱眉道:“衙内,林冲手里有刀时,你可莫要乱来,小心碰了你。”

高玉撇了撇嘴,道:“我就是不管,你整个儿人都是我的,我想什么时候摸就什么时候摸,像怎样弄就怎样弄,你再不许违了我的!林冲,你怎的还是叫我‘衙内’?杨志得官、你得宝刀的时候,你可是‘玉郎玉郎’地叫得好听呢,怎的如今新鲜劲儿过了,便又和我生分起来?”

林冲被他揉弄得连连喘息,颤声说:“衙内……玉郎,林冲不敢。”

高玉这才高兴了,笑道:“这样才对,林冲,今儿我们作一个新花样,定让你欢喜!”

林冲一听他要弄新鲜样式,心中便发憷,不知他又要怎样折磨自己,但对着高玉又不能违抗,因此他只能心中咚咚打鼓,眼看着高玉将自己的阴茎含到口中去,就好像一条蟒蛇将自己的命根吞到肚子里一样,想动一动都不敢。林冲闭上眼睛浑身都软了,他知道只要高玉做出这个动作,自己的魂儿便傀儡一般全都被他操控住,再挣扎不得。

高玉口中用力弄了一回,将林冲的精魂都从下面吸了出来,便扶着林冲站起,将林冲的裤子脱了下来,然后把椅子靠了墙,将他两条腿高高搭在太师椅的扶手上。

林冲这时已经清醒了一些,他半睁着迷蒙的眼睛,见自己被摆放成这种姿势,竟好像青蛙一样,下体的菊花和肉柱便如同铺面上的货物一般明晃晃摆在高玉眼前,仿佛是任凭采买,顿时脑子里轰的一声,一张脸臊得如同关公一样,抖着稀软的腿便想放下来。

高玉按住他两条腿,笑道:“你羞什么?只不过让你坐着挨着,又没有让你跪承,你当初只说不肯跪着,如今难道又添一样不肯?整天这个不行那个不愿,倒比黄花闺女还娇!你是言出不悔的大英雄,既是当初依了我,如今便是刀山火海也要上,莫非要反悔?”

林冲被他用言辞克住,一时辩解不得,自己又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只得忍着羞耻就着这个姿势被高玉插入。林冲被高玉按住肩头慢慢抽插,大开的门户让他倍加难耐,仿佛自己开门揖盗一般,羞得林冲低垂着头不住发抖,竟比平日加倍刺激,更加承受不住。

高玉见他害羞成这个样子,心中愈发喜爱,扳起他的脸和他不住亲吻,还威逼着说:“林冲,你快叫我的名字,你若是叫得好听,我们只作过这一轮便到床上去,若是不娇娇媚媚地叫我,我便在这里作上几轮,定让你把这个姿势习惯了才罢!”

林冲觉得自己此时就如同晾晒在竹竿上的腊肉一般,因此一心想上床,忙顺着高玉的意思连连叫着“玉郎”。林冲这时满头是汗,脸色绯红,声音虚飘飘的又软又颤,便像是发了高烧一般,那一声声“玉郎”常常是拐了几个调儿,还带着颤抖的尾音,把高玉听得就好像有羽毛挠到心里一般,着实又酥又痒,撞击的力道更大了,直把林冲就着这个姿势插得软如稀泥一般,这才一鼓而泄,然后依着承诺搬动着林冲上床去了。

第三十章林教头风月太尉府30

短短几个月,林冲就从副牌军直升到校尉,再往上便是牙将,依着高俅的意思,之后便将他放了出去,充当一州的兵马指挥,林冲得了这个许诺,心中暗自企盼,只希望早早离了东京,到那时天高海阔,也是自己有了出头之日。

这时正是六月上旬,天气十分炎热。六月初八这一日,林冲高玉和杨志又去菜园子里找智深,这天晌午一轮红日当天,没半点云彩,其日十分大热,几个人都拿着扇子不住地扇。

林冲道:“还是师兄这里好一些,城外不像城里那许多人口,房子又密,每日人家举火烧饭都要起好大的烟火,更加热了。倒是师兄这菜园中周围有许多树木,也少人烟,却是清爽不少。”

智深笑道:“兄弟,你如今愈发尊贵了,这样天气闲着吃酒扇扇子还嫌热,你可知那些在外奔走的行人兵卒可有多辛苦?”

林冲脸上微微一红,自己如今被高玉哄得着实有些身娇肉贵,若不是每日还操演枪棒,简直就要和高玉一般了。

高玉这时连忙说:“你们可知刚报来的大消息?太师蔡伯伯的女婿梁中书收买了十万贯的金珠宝贝给岳父庆贺生辰,唤作‘生辰纲’,上个月从大名府押送出来,一路上也不敢张扬,只用了十几个军健扮作挑夫,挑着担子便走,饶是这样前几天还在黄泥岗被人麻翻打劫了!蔡伯伯和他女婿都气得很,不单为这一次的事,只因为去年的生辰纲也被劫了,直到如今还抓寻不着头脑,这等事一浪跟着一浪,好叫人忍耐不得,因此发下公文着济州府限期捉拿,想来那济州府衙门里此时便如同灯烛之下的一瓮醉蟹,正乱着呢!”

智深冷笑道:“劫得好!道君皇帝有个花石纲,蔡京梁中书便有个生辰纲,原来纲常纲常便是这般用的!这般不义之财给江湖好汉们拿去,实在让人心中痛快,虽是劫了富未必济贫,全都是山寨上自己花用,倒也出一口恶气!”

林冲则摇头道:“若是梁中书赶紧搜刮,再补一份礼物,大名府的百姓可就更加遭殃。”

杨志则一拍大腿,道:“黄泥岗乃是在山东郓城左近,从河北大名府到河南开封府,中间是一条大道,他兜了一圈绕路到山东何干?况且这一路上经过的乃是紫金山、二龙山、桃花山、伞盖山、黄泥冈、白沙坞、野云渡、赤松林,这几处都是强人出没的去处,没有一个好地方。更兼单身客人,亦不敢独自经过。他知道是金银宝物,如何不来抢劫!枉结果了性命!那押送生辰纲的是何人?他若是带了几十一百的军兵推着太平车子赶路,哪能被人轻易都迷倒了?官军虽不济事,上百人的壮丁却也放屁添风,老虎乍一见了叫驴还要唬一下,再加一路投靠当地官府自然无事。却这般悄悄地行进,岂不是唯恐贼人不方便?真真好不愚蠢!”

高玉伸着头凑过去说:“听说是急先锋索超,那人向来要强,如今也扫了脸,正在大名府窝着呢!”

杨志摇头道:“一听这外号便知是个急性子,他如何能想出这样弯弯绕绕的主意?也不知哪个倒霉催的给他出的这个法子,生生要坑陷一个好汉!”

太尉府中,陆谦正和高俅密谈:“太尉容禀,我今日与那梁中书遣来东京报信的人喝了一回酒,仔细问他失陷生辰纲的事,觉得此事似乎另有蹊跷,那担子里的金珠宝物好像在黄泥冈之前就已经不见了。”

高俅惊讶地问:“此话怎讲?”

陆谦低眉垂眼地说:“那人酒醉后说了两句,道是在冈子上被贼人迷倒之后,那几个性急的贼子当着他们的面曾打开担子来瞧,看了里面的东西,发了一声喊就都四散去了,这明明是没有拿走东西!能让盗贼不取而去,只能是挑担里装着的根本不是什么金银,除非是石块泥土!”

高俅沉吟道:“如此说来,岂不是连太师都被他们哄了?这起不说实话的东西!”

陆谦贴心地道:“恩相,小人情急推诿也是常情,他们不知不觉间遗失了生辰纲,恰好黄泥冈上有人打劫,他们不推到这些人身上又如何能卸责?只是如今只顾着催逼济州府尹只怕也是无用,倒该另想办法才好。太尉与太师相交甚厚,想也不能任太师如此被人蒙骗。”

高俅赞赏地点点头,道:“陆谦,你真是知我的,这事我定要提点太师,也是全了我俩的情谊。陆谦,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今后好好地干,多多襄助林冲,我将来定不亏待了你。”

陆谦恭谨地躬身施礼,道:“小人定当为太尉和衙内效犬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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