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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水浒传]难上梁山作者:李千重

第17节

第二十八章

苗雪山和周通在祝家庄看完了娶亲,一时也没有回山寨,便在左近游玩了几天,让周通心怀大畅。

这一天苗雪山便说:“已是出来半个月了,山寨上虽是已经有了规矩,毕竟不能久离,那山上还困着一个玉麒麟哩!明儿我们就回去吧。”

周通在外面逛荡得爽快,虽是夜里难免要和苗雪山干那事,有白天的散心,也觉得可以接受了,况且如今在客栈里的床上和苗雪山肉贴着肉翻滚,看着周围的摆设都不一样,倒另有一种新鲜味儿,在山寨中自己的房中做久了难免絮烦,自己又顾着脸面,不肯野合,如今得了这么一个清新趣味,况且外面天地广大,实在不愿这么快便回去,只是也知道苗雪山说得有理,山寨上一共三个寨主,如今去了两个,李忠一个人难以长久支撑,虽是不愿,也得回去了。

第二日,周通苗雪山便坐了一条船回去,船到江心,四面茫茫荡荡地无人,便见那艄公摇着橹,口里唱起湖州歌来;唱道:“老爷生长在江边,不爱交游只爱钱。昨夜华光来趁我,临行夺下一金砖!”

周通过去也是江湖人,一听这话头不好,竟是自己从前在陆地上做的买卖,他武功本来寻常,又不会水,登时吓得心慌,紧紧巴住苗雪山,低声和他商量:“这人敢是唱耍?”

苗雪山笑嘻嘻地说:“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牙崩半个不字,爷爷管杀不管埋!这也是唱耍么?”

这时只见那艄公放下橹,说道:“你这两个撮鸟!穿得恁地鲜亮,看来也是勾结官府,为富不仁,专一在当地荼毒百姓,今日却撞在老爷手里!你两个却是要吃‘板刀面,’却是要吃‘馄饨?’“苗雪山从容自若地笑道:“敢问怎地唤做‘板刀面?’怎地是‘馄饨?’”

那精壮的艄公睁着眼,道:“若还要‘板刀面’时,俺有一把泼风也似快刀在这板底下。我不消三刀五刀,我只一刀一个,都剁你两个人下水去!你若要吃‘馄饨’时,你两个快脱了衣裳,都赤条条地跳下江里自死!老爷在这里专做这件稳善的道路,给你们留个全尸!”

周通心下更慌,自己水里工夫是不行,那苗雪山往日也只见在陆上逞威,不知水里如何,若两个人都是旱地上的英豪,这一回可要翻船!

只听苗雪山笑吟吟地说:“看来你在这江上干的事情多了,我却有一句良言相劝,常在河上走,哪能不湿鞋?夜路经得多,难免遇到鬼。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若到,一齐都报!你干这件伤天害理的事,难道中夜便没有不安么?趁早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还是你的造化,否则后半世可是自在不得了!”

汉子气得哇呀呀直叫,便去板底下摸出那把明晃晃板刀来,大喝道:“好个小白脸,你是哪家的公子衙内?敢是养尊处优惯了,全不信我江湖好汉的厉害,只当爷爷唱戏哄着你玩儿哩,这要命的时候还兀自大喇喇说笑,把人不看在眼里!你可知我的名号?老爷唤作有名的狗脸张爷爷!来也不认得爷,去也不认得娘!就是从老虎肠子里爬出来的,最是个无情无义的!你两个好好快脱了衣裳,跳下江去!跳便跳!不跳时,老爷便剁下水里去!”

苗雪山见他发狠,咯咯笑着站起身来,说了一句“我肠子里须爬不出你来”,然后伸手便去夺他的刀。那艄公被他两根指头捏住刀背,连挣了几下竟挣扎不得,那刀在这俊美客人手里纹丝不动,这时才知道遇到了硬手。

艄公却也不惧,路上的好汉他会得多了,山上一条大虫,到了水里也被自己整治得如同淹死狗一样,他的本事原在水下,于是便并不慌张,干净果断地弃了刀,一个翻身便钻入水中,周通巴在船舷上,只见那艄公一个身子在水下游鱼般地一转,便不见了。

不多时这只船便晃动起来,滴溜溜在水面转,原来是那艄公在水下扳动船底,要将这船掀翻来。

周通立刻便脸色发白,眼望着苗雪山正要说话,却见苗雪山身上外衣一齐脱尽,一个猛子也扎进水里,直钻进船底,然后船下的水便如同开锅一般,咕嘟嘟翻腾起来,还有一串气泡从底下冒上来,也不知是哪一个憋不住气,一腔子气全都吐了出来,便如冒泡的河鱼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江水才平息下来,周通伸长了脖子四下里张望,终于看到苗雪山手里提着一个人,从里面凫水上来,见了苗雪山游水的姿势,周通虽然惊魂方定,也不由得笑了出来,只见苗雪山一只手钩着,如同爪子一般在水里刨着,扑通扑通直溅水花,虽是姿势不雅,倒也能游。

苗雪山将擒住的那人抛到船上,自己也跳上来,周通爬过去一看,只见那人鼻青脸肿,显然是吃了好一顿拳头,此时两只手背在身后,衣襟散开,原来扎衣服的烂麻绳已经是缠到手上去了。

苗雪山这时闲了下来,便拿了一个包袱皮擦着身子,笑嘻嘻地说:“若是地上的英雄,全不须如此费力,只是若论水里的本事,俺苗雪山虽是也有,只是不怎么停当,费了好一番手脚才拿得这个水贼,好兄弟,你却莫要说出去,惹旁人笑话!”

周通嘿嘿一笑,递过衣服去,道:“你成日说嘴,原来也有费力的时候。”

苗雪山换了干净衣服,在这船上里外一搜,然后便来审这个贼,提着他方才那口刀喝问道:“你如今也知我的本事了,你到底叫做什么名字?姓甚名谁,哪里人氏,统统报上来,老爷再处置你!”

那汉子此时绳索加身,自己那一口明晃晃的钢刀又在眼前直比划,他纵然平时凶恶,轮到自己之时怎不害怕?于是把方才的凶性都收了,老老实实地说:“老爷饶命!小人乃是小孤山下人氏,姓张,单名横字,绰号船火儿,只为赌输了钱,才要干这事。其实干这行当也不甚久,杀人不多,从前都是和俺兄弟在江边僻静处作私渡,俺兄弟也扮作单身客人来趁船,半江里我便索要高价,却先问兄弟讨起,教他假意不肯还我。我便把他来起手,一手揪住他头,一手提定腰胯,扑通地撺下江里,排头儿定要三贯。一个个都惊得呆了,把出来不迭。都敛得足了,却送他到僻静处上岸。我那兄弟自从水底下走过对岸,等没了人,却与兄弟分钱去赌。这个却是依本分的道路,不曾伤人,只是吃我一吓!求老爷看在我新近方才杀生,饶了我这一遭儿,我自去寻我兄弟干些不害命的勾当!”

周通在一旁听得已经是呆住了,暗道妈呀,从前我只知在山路上劫道,哪里知道水里也有这般古怪花样,世上竟有恁好水性之人,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苗雪山继续问:“你那兄弟敢是叫作浪里白条张顺?”

张横脸露惊喜之色,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莫非好汉识得我兄弟?原来竟是亲人!”

苗雪山呵呵笑道:“我一向偏重收服陆上豪杰,却是甚少网罗水里的鱼鳖。你兄弟二人的名号我往日也听闻过,可惜小孤山那地方从前住了个林和靖,梅妻鹤子何等风雅,不期那地灵人杰之处竟也出产你们这等恶物!我正愁江水漫漫捉你不到,你却撞到我的手中来,正自放你不得!江湖上的规矩,见者有份,你这船上没什么财货,想是之前劫来的都被你赌输了,如今只剩你一条身子,我却也不多要,只要半条,这便是见面分一半,还留一半给你,你看如何?是拦腰一剁还是中间一劈?你要左半边还是右半边?”

张横暗暗叫苦,心道:“我今儿劫财之前忘了烧纸,竟遇上这么一个天魔星,原以为乃是个富家公子,哪知手底下恁硬,水里行动虽不快,叵耐力气却大,哪里犟得过他!被他将我拿了!这人明明是一副有钱样子,怎的江湖上的买卖也恁地当行,连见者有份都知道,眼见得要劈了我这身子去,不论是上下两截还是左右两片,都是不得活了,却又怎的好?”

张横趴在那里连连哀求:“爷爷饶了我!小人这身子乃是囫囵一整个儿的,若是分开了,便活不成了!却不是蛐蟮,断成几截还能钻土!”

苗雪山笑道:“难不成做一回买卖,竟让我空手,半点肉也得不着?你却是片肉不舍,让我无法发市!”

张横听了觉得有门儿,连忙道:“好汉爷爷,我便将这一条身子都给了你,做牛做马给你使唤,千万饶我性命!”

周通在一旁撅了嘴道:“你这汉子好没脊骨,你将身子给他,却是要他怎样使唤?好个没廉耻的男人!”

苗雪山噗嗤一乐,捏了捏周通的脸,道:“好兄弟,好小心眼儿!”

转头又对张横说:“既然你肯顺从,我也不十分难为你,不将你解送官府,免得砍头,只是你这身子从此可就真的不是自己的了,我定给你找个好去处,让你这后半辈子再做不得恶。如今且先干你的老本行,将渡船与我划到江对岸。你却休想趁此机会逃走,以为江面上乃是你的天下,趁我不备往江里一跳,也不和我缠斗,如同箭鱼一般直窜出去逃命便了,我如今却要给你套上一个紧箍咒,让你逃脱不得!”

说着,苗雪山手指破开张横的裤裆,抄起从船舱里拿出来的绳索,在张横裤子里一掏,将他那鸟儿掏了出来,这一下登时便把张横吓得惨叫一声,只当他要玩弄自己的鸡巴。却只见苗雪山把绳子的一头紧紧捆在男人的阳物上,然后解开张横手上的绳子,喝令他站起来,拿起橹来摇船,自己则牵着绳子的另一头,和周通坐在船头悠闲地看着。

张横这时才知道自己竟是遇到了百年未有的邪魔,寻常强贼若是黑吃黑,只不过是杀人越货便完了,这人竟要如此摧残人,哪有绑住人家鸡巴的?自己如今被拴了下面,又像牛马一样被驱使着做工,却比牛马还要屈辱,牲畜也不见有被拴着牛鞭马鞭驱赶种田的。

他羞耻之中抬眼一看,只见苗雪山手里牵着绳头儿,和身边那人正亲密地说笑哩,看他那怡然样子倒好像在放风筝一样,又像是捉住了雀儿拿绳子拴着,看它扑腾着乱飞,直把自己当个玩物一样。

张横愤恨之下真想扑通一下跳进江里水遁,只是自己胯下实在勒得慌,那绳结系得颇紧,将那东西狠狠扎住,不能滑脱,若是自己当真一个猛子扎下去,他敢断定苗雪山定然不会留情,手中的绳头一定会攥得死死的,自己这一个鱼跃,力道不小,到那时上面绳子绷住了,定是要把自己胯下之物连根扯断,让自己从此净身成了个太监!

一想到这里,张横便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再不敢打主意,苦着脸只得操持舟楫。

好不容易上了岸,苗雪山却仍不肯放他,牵着他一直往前走,张横扎煞着手毫无办法,斗又斗不过,跑又跑不得,只能如同牲畜一般被他带着走路。

这一路可把张横窘得要不得,一个脑袋不住东张西望,生怕遇到人,若是有人看到一根线儿从自己胯裆里伸出来,前面又有人牵着,还不知会怎样想哩!若是以为自己天生是个变态,就喜欢被人这样糟践,那可就耻辱得很了!

最可怜的是走了一阵,张横想要解手,好不容易求告得那尊煞神恩准了,让他在一棵树下放水,可是张横两只手捧着大鸟,好一会儿只撒出来几滴水。

苗雪山严苛,等得不耐烦,催促不停。

张横一脸哭相地回过头来,说:“老爷,绑得太紧了,尿不出来!”

到了有人烟的地方,苗雪山终于把张横肉棒上的绳子取了下来,但却督管得更严了,白天虽是不曾捆绑,却成天把张横放在眼皮子底下,连拉屎撒尿都不自在,夜里在客栈里休息时便把张横绑了,铺了一床被褥将他安放在床下,让他听着上面的叫床声。

这一下不但张横受不得,连周通都觉得羞耻难堪,看着身上正动着的苗雪山,喘息着道:“你是皇上么?临幸妃子的时候还要有个太监在隔壁伺候着,他就这样听着,倒是不嫌长夜烦闷,你这是在给他取乐了!怎的不将他放在别的屋子里?至不济也将他的耳朵堵上,让他听不得声音!”

苗雪山呵呵笑道:“好弟弟,这是我难得的一点仁心,让他提早有个准备,知道今后自己要干什么,免得将他押解到地头,他刚一进洞房便给吓死了。你看这人劫江的时候凶悍,轮到自己受苦的时候可软得快!这便是‘千古艰难惟一死,伤心岂独息夫人。’

张横嘴里勒着布条在床底下听着,心中暗暗叫苦,从前只当是江湖上常见的掳掠人口作苦役,哪里知道这一下竟是要落到火坑里去,把自己一个强梁汉子硬生生变作女子给人糟蹋,自己这些年在外闯荡,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想也知道男人的后眼那么小,若是真将个棍棒插进去,硬生生撑大,却不是要痛死自己?况且自己一向强横,连名字里都带了个“横”字,眼看着那苗雪山就要让自己被男人骑在身下,给人泄欲玩弄,自己这脸面岂不是被人剥尽了?

于是张横心中又是恐惧又是屈辱,耳朵里偏偏还不断听着上面周通那克制不住的呻吟声,船火儿在床下虽是两眼一摸黑,却也不由得想象起上面的光景,那正是“人在人上,肉在肉中,上下蠕动,其乐无穷”,只不过那欢乐只怕大多都在上面那人身上,若是被人压在下面,苦也要苦死了,还有多少快乐可言,不听周通叫得那么凄惨?到后面还哭了出来!

张横眼望着床板,一颗心都要绞成麻花,胯下前几天刚刚被苗雪山绑过的地方又隐隐作痛,仿佛又在被人摧残一样,连从没给人碰过的肛门也仿佛有什么东西硬要钻进来一样,分外不自在。张横不由得在床下便扭动起来,他手脚都被绑住,此时便如同一条蛇一般,束成一长条地宛转扭曲,呼吸也急促起来,若是点上灯烛给他照镜子,便可看到此时张横的脸都红了。

第二十九章

又走了两天,这一天前面出现一个大去处,密密麻麻房屋,眼看着有两三千家人户,人口往来密集,十分热闹。

张横正看之间,苗雪山便催着他前进,到了一处高大门楼前,苗雪山叫开了门,里面的人迎接出来,为头一个人物十分英雄,身高八尺,眉眼精神,腾腾虎步,凛凛威风,只看那气势,便知是个厉害人物;旁边还有一个青年公子,也是一身紧身衣服,方便伸手抬腿。

苗雪山看了他们,便笑道:“大公子,史教师,别来无恙!”

原来这里乃是曾头市,迎出来的正是曾家长子曾涂和都教师史文恭。

曾涂笑着说:“前些天在祝家庄三公子的婚宴上与两位把酒言欢之后,心中好不想念,正想找个时候到桃花堡拜访,不期今日两位堡主竟然来了!咦,这位是谁?莫非是大堡主新收的伴当么?”

曾涂是个精细之人,已经看出张横不妥,若说是伙伴,这人身上衣服破旧散乱,倒像是刚刚和人厮打过一般;若说是奴仆,眉宇间那一股桀骜之气未曾消退,显然不是个跟人跑腿的料,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人。

苗雪山笑道:“我这是给史教师送礼来了!你瞧这么个大活人,放在屋里倒比瓷人儿泥人儿有味儿,会说会动热乎软弹,史教师离乡在外,孤身一人,尚无家室,且是寂寞,便让这么个人陪伴你,也好!”

说着便把张横往史文恭身前一推。

史文恭瞅着张横已经多时了,顺势就接过来,一只铁手紧紧攥住他的膀子,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细看他的脸,然后冲着苗雪山笑道:“多谢大堡主有心,如此盛情,让文恭怎生报答?”

苗雪山哈哈一笑,道:“我们三方结盟,彼此救援,互通有无,正是生死之交,区区一个人算什么?实话说,我送出这人也不花本钱……”

史文恭听到这里,心中一动,连忙说:“且慢,这里不是说话之地,两位堡主快请到里面奉茶。”

于是众人呼啦啦便进了曾家府,张横也被人拥着,身不由己地进了这龙潭虎穴。

到了厅里,伴当送上了香茶,史文恭才问:“敢问大堡主,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苗雪山微笑道:“这人唤作来不认得爷、去不认得娘的狗脸张爷爷,船火儿张横,他本是在浔阳江上做些没本钱的买卖,却是小鬼打劫到阎王头上,被我拿着了,顺水推舟送到这里来,倒是劳烦你们还要监管他!似这等亡命之徒,须得严格看守,只是朝廷也不拨监牢的银子,教师只得自己贴了。”

史文恭看着被几个伴当捉住胳膊押在一边的张横,哈哈大笑道:“汉子脸上有狗毛,果然是个烈性人!说不得俺也要为国分忧!闻知大堡主山上也监着几百个,倒是赔得更重!”

一群人轰然大笑。

苗雪山笑过了又说:“史教师,好教你知道,这人水性极好,钻到水里就是一条鱼,若是让他近了水,可就不好弄了。他却还有一个兄弟,听说水底本事更胜乃兄,浑身雪练也似一身白肉,没得四五十里水面,水底下伏得七日七夜,水里行一似一根白条,更兼一身好武艺,因此,人起他一个异名,唤做浪里白条张顺。我早晚要拿得这个人,正好送与祝家庄教师栾廷玉,也让他不孤零。这便是‘德不孤,必有邻’。”

史文恭笑道:“文恭知道了,堡主放心,今后只让他在陆地上行走,再不让他靠近大江大河,连山前的一条小溪也不让他下去,若是实在渴水,只在后园荷花池里扑腾几下,若敢不上来,大网子捞他出来!这般驯化十几年,他便是个游鱼,也让他变作旱鸭子。堡主若将他弟弟捉了送与廷玉,倒是正好,廷玉不似我只是个武夫,乃是个细心文雅的,若是恁地一个人到了他手里,也得些温存关照。我们三方联接,多有往来,他们兄弟今后相互思念了,也可见面。”

张横被押着站在旁边,暗自跌脚,自己只是为劫这一注财,不想却既赔了自己,又要坑陷兄弟,早知如此,便与兄弟一起到江州作渔牙主人也好!也惹不来这一场横祸!

这时史文恭便让庄客将张横送到自己房里去,张横哪里肯去,声声虎吼着,挣着膀子只顾和众人在原地打磨。史文恭见他执拗,便走过去伸手在他肩上一捏,张横登时惨叫出来,浑身的力气都泄了,这才知史文恭英勇。船火儿的本领都在水中,若论陆上武艺,却不是一等一,哪里抵得住史文恭这陆地猛虎?如今四周无水,他就算想施展也没了凭借,便如蛟龙失水,再也挣扎不得。

史文恭见他脸上一副痛楚之色,便放开手,让人将他推下去,到房中连手脚都绑了,免得生事。

张横一边被人推着走,一边暗暗叫苦,自己被苗雪山监押的时候还只是晚上捆绑,大白天走在外面时,为了免得路人疑惑,手脚都是自由的,哪知来到这个铁牢子里,太阳还明晃晃挂在天上,自己倒先要上刑具了。

苗雪山给曾头市送了这样一份大礼,那边自然要留他多住几天,两人在曾头市一连住了三天,因为惦记着山寨,所以便告辞离去了。

走在路上,周通在马上撅着嘴说:“你可真送了好一份大礼,这三天除了午饭晚饭,史文恭根本就没露脸儿,听说连日常习武都暂且免了,只在房中驯服那头野龙,庄客们都由副教师苏定来操练武艺。看他那身量力气,不把船火儿榨成鱼干也不算完,听说那倒霉汉子嗓子都喊哑了。可怜张横往日在水面上何等称雄,这后半辈子脚都沾不着水,生生要把那一身水性都耗没了。”

苗雪山笑道:“哪有那么可怜?洗脚洗澡的时候还是能碰到水的!又不是穷乡僻壤缺水的地方,一辈子只洗三次澡,出生时一回,成亲时一回,送终时一回。你此时心疼他,可还记得当时他在船上要请我们吃板刀面馄炖时的样子?”

周通一想当时的凶险,立刻不再做声。

两人正走着,忽然前面听到有人呼喝打斗之声,苗雪山一见有人争斗,眼神立刻就亮了起来,催着马就往前去,周通也跟了上来。

到了林子里一看,只见十几个人正在里面轮刀动枪地拼杀,地上横横竖竖已是躺了八九个,那伙人团团围着一辆马车,车前一个大汉抡着单刀奋力拼杀,口中厉声叫号,眼睛都红了,身上已有两处带了伤,鲜血直流,更显得他如同一头受伤的老虎,分外可怖狰狞。

那汉子拼死护住身后那车,只见周围自己人渐渐地都或倒或走,最后竟是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而那群山贼则越来越兴奋,眼看着就要放倒自己再劫掠马车,这时忽然从外面又来了两个人,当先一人挥着宝剑,左刺右挑,当者无不栽倒,身后那人也舞着腰刀,连着砍翻了两个。

虽然来的救兵不多,但却仿佛有千军万马一般,众山贼见来人如此厉害,实在抵敌不过,连忙发一声喊,轰然都走散了。

车前那大汉见那伙贼都走了,实在支撑不住,用刀拄在地上,望着苗雪山和周通,勉强施了一礼,道:“在下石秀,多谢两位救命!敢问两位高姓大名?异日定当厚报!”

周通看着那大汉,只见他虽然满身是血,兀自凛凛生威,心中也自佩服,再一听马车里有人嘤嘤在哭,下一刻一个年少的人撩开车帘探头出来,凄凄惨惨地叫道:“石秀哥哥,你怎样了?我怕!”

石秀原本正撑着架势在和对方应酬说话,一听身后那脆弱惊惧的声音,顿时放缓了声气,回头说道:“衙内,莫要惊慌,已平安了。石秀无事,马上便陪着衙内赶路。”

苗雪山上下打量着石秀,道:“赶路?你身上的伤还走得了吗?只怕再走上一个时辰,你便要倒了!你莫不是要拼命么?这里离我家不是很远,你们便到我家去住上几天,将你那伤养养再走,况且你家小衙内也吃了惊恐,他长这么大,只怕从没遇见过这么凶险的事情,啊呀呀你看这地上又是鲜血又是死人,可不是好恐怖人么?瞧这人没了脑袋,那人又少了胳膊!啧啧啧……”

苗雪山神采飞扬地说着,那车中的小衙内只一听便吓得眼泪如同开了闸一般,哗哗地流,紧闭了眼哪敢去看?哭得更加凄惨了,口中连连叫着石秀。

石秀连忙强撑着过去扶住了他,柔声道:“衙内莫怕,周遭不是这般凄惨,好多不过是受了伤的,你瞧王五不是从地上爬起来了吗?”

小衙内一只眼睛眯起一条缝,往那边一看,果然见一个人颤颤巍巍爬了起来,肩头还划了好大一个口子,鲜血正不住地往外渗,登时吓得他“妈呀”一声,紧闭了眼尖着调子说:“石秀哥哥,他诈尸了!”

石秀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眼看着这宝贝衙内一脸惨白、睫毛轻颤、浑身发抖的模样,心知他今天着了大惊恐,果真是该找个地方好好歇一歇,定定神才好,便是不为了自己的伤,若是继续走下去,只怕他也难免病一场,这却是辜负了知府相公所托。

石秀转头又看了看苗雪山和周通这两个人,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自己如今拼不得命,虽然这两人来历不明,但此时已经再无别路,只得跟着他们去了,他们二人毕竟救了自己这一干人,想来不会太恶。

于是石秀躬身向二人又是一揖,道:“大恩不言谢,如此多有打扰!”

苗雪山笑道:“好说好说!不想这一番下山,竟收了这么两个活宝,也是不虚此行!”

小衙内此时只顾心慌害怕,听了他这话还不觉得有什么,石秀自幼在外面风尘奔波,听了登时大吃一惊,只是他如今浑身虚软,有心无力,再顽强不得,那两人又十分英勇,料想凭借这里残兵伤将也敌他不过,只得按捺下性子,被两个受伤不重、刚刚躺在地下装死的家丁扶上马车,小衙内又哭哭啼啼地拿着苗雪山刚刚抛过来的药瓶给他上药。

这时车帘放下,隔绝了内外,仿佛无人窥探了一般,马车则又辚辚地往前行走。

石秀看着小衙内泪眼朦胧地将药粉在自己伤口上一通乱撒,又笨手笨脚地撕了衣服给自己包扎,轻轻叹了一口气,接过布条自己灵活地包裹起来,口中还安慰道:“衙内莫担忧,不过是皮肉伤,未曾坏了筋骨,休养个十天半月就好,不妨事的。”

那少年眼里泪花直闪,问:“真的么?你可莫要哄我!若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你千万别抛下我孤零零一个人!”

石秀见他担心,只得继续安慰:“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石秀从前受过的伤比这个不知要重多少,都好好地过来了,似这伤只不过如同抓痒一般,半点不痛!”

少年想了一下,吸着鼻子说:“好像是真的!你身上当真长长短短许多伤口,看着让人好不心疼!石秀,今后我好好护着你,定不让你再受伤了!”

石秀虽是失血不少,听了这话脸上却也一红,心中却又一暖,语气愈发温柔,道:“有衙内此一语,石秀万死难报!衙内请放心,我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有事,不过石秀有几句话,衙内却要记在心里。”

石秀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亏得他一个精悍汉子声线竟能低弱如同蚊蚋一般,细细地传入衙内耳中:“那两人想是住在山上,到了他们山寨,衙内却要诸事小心,等闲莫出房门,也莫要与人多说话,万事只推不知,等我来应答他们,也莫要离开我身边,要住要行都听石秀安排。衙内却休要任性,暂且委屈几日,等过了这一道坎儿,到了自己的地界再好好开心玩耍。”

少年听他说一句,便点一下头,最后就弄成连连点头,如同鸡啄碎米一样,石秀虽然身上带伤,此时处境又吉凶难测,看得也不禁莞尔。

最后那少年公子拉着石秀的手,道:“石秀哥哥,我都听你的话,只要有你在,我便不怕!”

然后在石秀怀里找了一个还算完整的地方拱了进去,声音糯糯地说:“好哥哥,你身上真暖和,我贴着你,就舒服了。”

石秀被他这几句话说得一身钢筋铁骨都有些酥软了,一时间一颗心化得如同热米糕一般,伸出大手轻轻抚摸着少年柔软的头发,心中全是满足,但他转头看向车帘,顿时便想到车前面领路的那两个人,登时心肠又变得刚硬起来,心中暗道:“小衙内,你放心,宁可石秀粉身碎骨,决不让你有半点损伤!”

马车前方,周通不时回头望着车子里面,满脸狐疑。

苗雪山看了他这个样子,便笑道:“兄弟,你总看那几个落难之人做什么?”

周通小声说:“那衙内和那护卫看着有些不尴尬!”

苗雪山嘻嘻笑着也压低了声音,道:“不愧是地空星,空旷澄明,如同镜子一般都看出来了。你却回去再看,可更有趣儿呢!”

第三十章

大寨主三寨主出门二十几天,如今终于回来了,桃花山的人都大为欢喜,卢俊义也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把这一身枷锁卸下来了。

两位寨主还带回来几个客人,也都被安排到客房好好照顾,山寨上难得有正常作客的前来,因此款待得十分热诚,山寨里自有常年供养的医官,先给小衙内服了一贴安神散,又拿好药给石秀细细涂抹了,利落地包扎起来,又熬了些补气血的汤药给他喝了,没几天石秀便不再惨白着脸,使得小衙内也不再整日惶惧不安。

这一天衙内马嫣便和他说:“石秀哥哥,这桃花堡真好,人都和气得很,大堡主三堡主每天都来看我们,浑不似你从前说的外白内黑的山寨,真真的就是个民堡,你让我出去玩儿好不好?门口的小罗说,东边山上漫山枫树,如今正是叶子最红的时候,虽然此时不是春天,看不到这山上最有名的桃花,可是看看红叶也是好的!那边还有个池塘,可以钓鱼,趁此时还未结冰,我们钓两条大鲤鱼给你熬鱼汤喝,你伤了这一场,都瘦了!那林子里还有獐子野鹿,我们看他们打猎好不好?小罗还说他们这里有小弓,让我也拿了射箭,作个神射手!”

石秀看着他兴高采烈的样子,简直是把自己之前的话都忘在脑后,只能暗暗苦笑,心道这桃花山真是个厉害的,居然表面上一派太平安乐景象,浑不见刀光剑影,若非是一些行走在附近、脸上刺着“囚奴”字样的男人提醒自己此处不是善所,只怕竟连自己都瞒过了。自己之前便担心这一行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如今看着桃花山这般行事,虽不是血淋淋的凶恶,但却加倍透着邪气儿,只怕若真陷落这里,却比普通的江湖山寨更摧折人。

石秀拉着马嫣的手,温声劝道:“衙内,这野山林子有什么好玩的?小心哪里钻出来个野猪野狼伤了你!山上道路又难走,仔细崴了脚!前儿苗大寨主不是送来了一只软毛小白兔儿给你玩儿么?你便在房中逗逗兔子,也是很有趣的!若是实在喜欢上山,等我们到了大人的新任所,往城外近郊山中游玩,那里多有人烟寺庙,强似这荒山野岭,强梁出没之处。”

马嫣撅了嘴,道:“不要嘛!州府旁边的小山早就被城里乡村的人淘漉得没了野味儿,到处都是市井烟火气,哪里寻‘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倒是和府里后花园的假山差不了多少,怎见得那样天然荒莽的气味?便是这样未经人工穿凿的地方才好看!”

石秀几乎要倒下去,这小衙内文绉绉都说的什么,他虽听得半懂不懂,但也知道是嫌弃城市近郊的山林人太多,不像这远离城郭的大山岭有许多野物,玩儿起来别有一种趣味。

他虽与马嫣至为亲爱,但这小衙内的一些心思他却不能明白,暗想那蛮荒山岭崎岖无比,吃没得吃睡没得睡,哪有个金尊玉贵的人儿要往那里面去的?如今衙内年龄渐大,愈来愈顽皮,竟要学那些强人专往老林子里钻,这还了得?

石秀眼珠一转,立时苦起了脸,微微皱眉道:“啊哟,小人身上疼,头也有些晕,如今只想躺着!”

马嫣一见他脸色不好,登时慌了神儿,连忙扶住他,凄惶地说:“石秀哥哥,你这又是怎么了?怎的好端端地又晕了起来?我去叫医官!”

石秀本是使计兜住他,见他急得要去找医生,连忙拉住他,道:“衙内莫要惊慌,石秀不过是有些累,要休息一下罢了,却是没甚要紧。”

马嫣见他身上不好,自然不再提起出门玩耍的事,万分关切地道:“那我在这里照顾你,你要喝水么?要吃点心么?”

石秀摇摇头,紧紧握住马嫣细白的手,生怕他飞了去,道:“不劳生受。衙内只要在这里陪伴石秀,石秀身上便舒服很多,莫要离了我去!”

马嫣连连点头,道:“好哥哥,我就在这里陪你,哪里也不去。”

石秀窝盘住了马嫣,见他被自己这一诈病又弄得惊惶不安,生怕他又吓坏了,转过脸来便是一副笑容,和他说了一会儿话,怕他嫌闷又让他去找本书来读,这客房里书册着实不少,都是些传奇志怪之类,倒是正合两人的胃口。

马嫣坐在石秀旁边给他读了一会儿书,觉得有些累了,便脱了衣服上床钻到石秀被子里和他一处窝着。

石秀的被窝里暖哄哄的,马嫣舒服地哼哼了一声,小心地将手臂环在这壮汉腰上,娇细的声音说:“好哥哥,你身上真热,我贴着你,就像贴着个火炉一样。我现在倒是好盼着三九天快到,那时我俩睡在一处,可不是好暖和么?”

石秀听他这天真烂漫的言语,虽是未尝有一个字涉于淫亵,但却实在是糜艳至极,想到隆冬之时外面飘着大雪,深深的卧房之中烧着旺盛的火盆,厚重的床帐遮盖得密密实实,拔步床上两个人身上裹着一床宽大锦被,紧紧搂抱在一起,一把火烧得两个人如同要融成一个儿一般。此情此景,饶是石秀心硬如铁,此时只这么一想,也不由得酥软了,只觉得自己前半世苍凉辛苦,如今竟能有这样的温柔香艳,倒把一颗又冷又硬的心捂得如同一个热饭团一样。

石秀心中激荡,不由得悠悠荡荡说出两个字:“衙内!~”

马嫣抿嘴一乐,轻轻解开他贴身的衣服,一只手伸进去摸他身上,这小衙内在这事上记性倒是甚好,之前摸过两回,此时便已记得清清楚楚,哪里有伤,哪里是完好的皮肉,连看都不用看,此时在被子里盲人摸象一般摸起来一丝不乱,再碰不疼石秀半点。

石秀原本是侧躺着,此时小衙内为了摸着方便,便将他一推,让他仰面躺好,一只手在他胸腹间不住摩挲,还不时用两根白瓷一般的纤细手指拈起一块皮肉来,将嘴唇凑在石秀耳边,轻轻吹着气说:“石秀好哥哥,你身上的肉好硬,好像水磨大青石一样,弹着都有响动。”

说着果真屈起手指在他胸膛上一弹,便如同弹指神通一般。

石秀登时红了脸,他方才仿佛果然听到“砰”的一声,只不过那不是小衙内在自己胸脯上弹出的,乃是自己的心怦怦直跳。

马嫣见他一脸羞耻的样子,登时便如一块蜜糕吊在自己面前,嘻嘻笑着便爬到了石秀身上,娇声道:“好哥哥,你把糖来给我吃!”

然后一个身子便缩到被子里,下一刻石秀便感到自己左乳一下子被含到一个又热又湿的地方,那地方上下两片偏又嘬得紧,不住碾磨,如同磨盘一样,直欲将自己那红豆磨碎了一般,里面还有一条柔软的火舌不住摩擦舔弄,仿佛在把一串火苗都顺着那颗乳头烧进自己胸腔里。

石秀只觉得这里虽只是他身上豆大的地方,眼下这种磨折却比大刀斧头砍断了胳膊还难捱,此时他身上又热又痒,抖个不停,便如同那一年害热病打摆子一样,只是那时孤零零病得凄苦,如今却畅快得只欲大喊大叫。

石秀上身被刺激得火热发抖,下身便也慢慢挺了起来,正伏在他胸口吮吸糖果的小衙内不多时便觉得石秀下体有个东西正硬硬地顶着自己。

马嫣嘴上加劲狠吸了两口,听得上方石秀口中惨哼了出来,这才放松了他,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天真无邪地问:“石秀哥哥,你哪里疼么?”

石秀哼哼着摇了摇头。

马嫣见他不肯吐口,便加紧了逼他:“好哥哥,你下面一块肉怎的硬了起来,还抵着人家?如同你平日练的长枪一样,把人家都弄疼了,人家雪白的皮肉上都被你撞得青了。”

石秀差一点哭了出来,暗道我的小爷,你怎的偏能如此磨人?半点也不肯放过!我从前只道自己是个执性的,哪知你比我还要强拗,定要逼得人家服了软才好,恁玉雪可爱的一个小公子,到了床上怎的花招这般多?

若按石秀从前的性子,一句软话也不肯说的,只是他如今身受知府相公大恩,和这小衙内的情又结得有海来深,对着这娇痴的公子又是一向软顺哄劝惯的,此时哪硬得起来?若是稍有强硬,连他自己都觉得是自己欺心,忘恩背义,更何况此时又被小公子揉搓得热烂,香软之中再也强不得,一双粗糙的大手便抚摸在马嫣身上,张口哀求道:“好衙内,莫要再逼石秀了,帮帮石秀吧!”

马嫣见他柔软,这才抿嘴一笑,又缩进被子里,解开石秀的裤子,把那突突跳着的热物握在自己手里,慢慢揉搓起来,过了一会儿见石秀身上动得厉害,知道这男人已经受不住自己这样慢条斯理的抚弄,眼看就要被自己逼疯了,这才加快了手势,疾速地摩擦着那根杆棒,这时上面便传来男人沉闷的哼哼声。

石秀嘴里咬着被角,睁大了双目,仿佛在受酷刑一样,可是却只有他知道自己此时是多么畅快,小衙内那一双细嫩的玉手攥在自己性具上,力道刚柔正好地不住撸弄,就如同丝绸在上面狠狠擦拭一样,一想到公子那双白腻尊贵的手正抚在自己阳物上,石秀的心便更热了起来。

他不是不会自己套弄那地方,只是自从跟了这小衙内,因这衙内娇贵任性,把石秀一腔刚性都给磨尽了,如今不但当着衙内的面没脸面自己去弄那地方,就算马嫣不在跟前,他若是有了欲望,也抹不下脸自己去动,总觉得若是自己的手碰了那个地方,便像是把那里弄脏了一样,那物件原只该由马嫣来动,早已成了小衙内专属的器具。因此方才纵然下面难受得厉害,他也只能央求小衙内动手,连想都不敢想自己来做。

马嫣套弄了好一阵,石秀这才身子一挺,一道热流射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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