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半路的和尚,眼看着活不下去,行了江湖骗术,叫他高运撞上了蝗灾,一举成名,手上惯会使那些个骗人伎俩,什么石佛出土,不过是埋了豆芽,天天讲道之后一杯净水,豆芽发起力来,把那石佛顶出土来,见着这番神迹山野村民哪个不信,俱都拜倒。
这两个也是为着活路才搅到一处,竟也蓄起了兵操练起来,里头又有原来学得野路子的镖师打铁的铁匠,一样是没活路的投奔上去,竟隐隐成了势力。
山长水远也打不过来,只那头通信艰难却是真的,詹家的生辰礼提前送了来的,既收了东西,纪氏便得还礼,还要给詹夫人去信。
东西是派了人送去的,把几个节的节礼一并装了船,信却是由着驿站送的,东西还没到,信却已经过去了,却迟迟没有回音。
纪氏心里忧虑,却不能说出来,原还能跟明潼说一回的,如今再无人可说,只自家持住了,等着前头的消息,又写了信给颜连章送去。
明洛的生日办的尤其热闹,比着上回给明沅办生日的例来,开了小戏台,请了一班小戏,又叫厨房做了各色时鲜的彩色来,还专到鼎香楼要了寿包来分送。
明洛人看着乍乍呼呼的,却爱听文戏,台上打闹的她倒并不爱看,请了来的小戏便是唱文戏的,可为着座中人喜乐,也点得一出《姜太公封神》,别个听戏她便吃酒,总有人来敬,连着她身边得脸的丫头也来凑趣儿。
因着是明洛的生日,连张姨娘都被许了出来吃一杯水酒,她自从跟安姨娘打那一回架,还是头一回出来透风,又得持住了不给女儿丢脸,光是衣裳就备了好几日,到了日子却规规矩矩往纪氏身后一站。
纪氏略笑一笑:“今儿是五丫头的生日,你也不必站着了,座着听戏就是了。”张姨娘还要推,纪氏又说一回,这才往边上坐下,见着女儿同那些个闺秀坐在一处和乐的样子,比大热天吃了冰淘还更妥帖。
纪氏竟还叫人送了戏单子来,问张姨娘要点什么戏,这却是再没有过的殊荣,张姨娘心头一喜,当初明湘不独没作成生日,连安姨娘都不曾放出来过,她心头一喜,捏着戏单子道:“哪一出都是好的,太太点了便是,我却不懂这些。”
纪氏冲她点一点头,原就是给她体面,看她这番果然知道事了,翘了翘嘴角,只叫台上再演一折,就接着才刚明洛点的演下去。
明蓁明潼那儿都送了贺礼来,明蓁的是两匹贡缎,明潼的是一套头面,明洛笑的眼儿都眯了起来,坐得会子只留她们姐妹了,更是乐和,执了金脚水晶杯,一杯杯的吃葡萄酒。
“可别又醉了,连寿面都吃不下去。”明沅刮刮她的鼻子,明芃却又陪着她碰杯,不等明洛吃尽,自家先饮了半杯。
“了不得了,二姐姐这个哪里是祝寿。”才说完这一句,明芃便搁下杯子:“这才是吃酒呢,那小杯子一口口的抿,甚时候吃着味儿?”
等厨房里把蟹酿金果的时候,明洛怎么也吃不下了,一肚子的水酒要去更衣,明芃也陪着她去,坐中只留下明沅明湘来,明沅便问:“二姐姐看着比往日不同,这是怎么了?”
明湘睇她一眼,比着手指头在嘴前作了个啉声动作,扯了明沅的袖子压住声儿:“今儿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