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什么?”
应天城的大街上。
赵崇远和赵定父子二人相伴走在街上,衣着淳朴,仪容简单。
不认识的人,若是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只是一个寻常人家的父子。
不远处,那名胡内卫和王力士远远的跟在二人的身后。
那名被称之为胡内卫的人,乃是大乾最为精锐的虎啸营司毅都尉,乃是从整个大乾军队和最为精锐的中央禁军之中选拔而来。
虽然是一个都尉,但若是下放在外,以他的能力丝毫不下于一方大将。
听着赵崇远这话,赵定眼神微微闪烁。
他有些不明白赵崇远这句话里面的意思。
思索了半晌,终究是有些好奇的问道:“父皇,儿臣有些不明白,父皇这句话里面的意思。”
“不明白?”
赵崇远轻吟一声,似乎有些诧异的看着赵定。
赵定也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对于应天城的事情,他真的没有多想。
“临宜地处冀州,距离应天有多远?”
“约莫七百多里地。”
赵定思索了一下回道。
“那既然有七百多里地,老百姓靠走,走到这里又需要多久?”
赵崇远再问。
听着这话,赵定一下子说不上来了。
正常人靠走,一天走个六十里地便已经是极限,更别说是一路上吃不饱穿不暖的难民。
能从冀州一路上走到这里,起码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而快马加鞭的话。
一路驿站换马前行的话,冀州到这里的话最多也就两天的时间。
“那为什么这么久了这事情地方官府不报上来,反倒是等到事情压不住了,流民已经进入应天了,这才报上来?”
就在赵定思索的时间,赵崇远的声音再次响起。
听着这话,赵定的眼神又是微微一眯,狐疑的看着赵崇远:“父皇,你的意思是?”
然而还未等赵定把话说完,便被赵崇远抬手打断了,:“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也不多想,我只是告诉你,有些事情,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
地方官府不上报,一个是怕朕治他一个治理地方不利之罪,另外便是有人从中作梗,故意想借此挑起一些事情。
自古以来,民意就是一把双刃剑,你用得好,那就有利于你,但你若用的不好,也可能会成为别人攻伐你的利器。
今日这事情,你往简单点看,那就是一个简单的,地方官员治理灾荒不利,隐瞒灾情,事后安置好流民,追查地方官员的罪责便可。
但你若是往深处去看,那就是有人对朝廷不满,想要借着灾荒煽动民意,致使民变,危害朝廷社稷。
你别觉得我这是危言耸听,而是事实可能远比你我想得复杂。”
见着赵定似乎想说话,赵崇远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你改革科举,于国于民都有好处,也打通了上下阶层之间的流动性,但你也触犯了很多人的利益。
他们这些人啊,虽然表面上对你唯唯诺诺,但实际上,巴不得你赵定早点死。
而裹挟民意便是最好的办法。
你信不信,若是此事再放任几天不管,任凭这些流民饿死在街头,饿死在路上,要不了多久,民间便有传言你赵定乃是大乾的煞星。
为何你没有改革之前,大乾什么事情都没有,改革之后,大乾的事情反倒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