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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9(1 / 1)

里,面色之差,除了没有哭声简直就是如丧考妣。王霁月问他怎么了。良久他才说,今天收到浩修从上海发回来的电报说,爸爸投降日本人去了。汪兆铭政府许他的职位是内政部长,立刻走马上任{46}。

王霁月不曾觉得此事绝不会发生,日久天长的她还觉的概率越来越大了。可听到父亲去找叔叔的消息的时候,她觉得大概父亲也有累的一天,应该不会再生波澜。那就在马来亚终老也好。哪知道命运这个东西,从来都喜欢反□□。

王浩蓬说过不了几天这件事就会见报,到时候只怕人人喊打。天底下所有认字的中国人都会骂他的父亲是国贼。王霁月安慰他不要想这些,事已至此,只有划清界限。该干什么干什么,认认真真的努力就是了。当此报国之时,不能为这样的事就动摇了自己,难道我们姐弟也要为此投敌去吗!

当夜姜希泽回来,把此时的细节和可能的后续告诉了王家姐弟,两人听了不发一语。良久,王霁月听见姜希婕大概回来了,起身离开,每走两步又停下来,背对着姜希泽和王浩蓬道:“二哥,事到如今,我就只有一句话:假如哪天军统或者你们想杀他,那就杀吧。只是杀的时候,别叫我们知道就行。”说完便走了。

不知道所欠所得,也不知道何时算是仁至义尽。假如有积债未完,那就来世再说吧。

结果不日新闻出来以后,王浩蓬在工作上就开始受到了质疑,若非他本来专业技术优秀,又有姜希泽打的包票和老丈人的势力,还不知道被连累成什么样子。王霁月在保育会,有同事坚信她的为人和能力,就有嚼舌根子的主。她觉得纷扰,遂自己下放到歌乐山去躲清静。反正这个时候也犯不着往东南亚要钱了。

她自己躲在山上和孩子们玩,也不在意外边都说成什么样子,婵月就更不用担心—医院里忙的要死要活,不少事情都靠她,也没几个知道她的家世,更没几个人还有空去介意家世背景、出了个汉奸之类的事情,他们更在乎的是活命。

傅仪恒的伤好的差不多,王婵月在傅家和她住一起的时候严格管理,每天检查一次伤口,清理,上药,天气热起来之后更是小心翼翼,生怕再出什么岔子—傅仪恒笑她,都长合了,没可能再感染了。王婵月不理会,她虽然也明白,可她就是担心,这是彼此之间互不违背的。夜宿傅家,王婵月靠着她躺着。这里不比家中人多需要小心。人丁寥落,傅仪恒也是纯为陪大嫂才住到这里来。二哥二嫂最终被元亨接到瑞士去了,这院子的主人就俩,仆人四个,简直安静祥和到冷清的地步。王婵月怕她晚上有什么需要,动作不便,就给她撵到内侧,自己睡在外侧。斜躺着把傅仪恒的衣服脱了,她观察傅仪恒的伤口,傅仪恒靠着枕头观察她。于是等到王婵月抬起头来,就会变成温柔的对视,她就会脸红,傅仪恒就又能找到机会调戏她。

夏夜漫长,傅仪恒侧着脸看着她,伸出左手去挑她的下巴:“宝贝儿,你这样天天过来缠着我,打什么算盘呢?”王婵月被她一说,本来没干亏心事,这会子反倒先亏心了,“我。。。没。。。谁说我打什么算盘了!”“哦?”哪知道傅仪恒在何处学了这等招式,她放开王婵月的下巴,径自往下抚摸,“你可别以为我右手受伤,左手就不能,”王婵月抓住了她那不安分的爪子,眼睛里冒出光来,像是受惊又像是奋起,“你给我老实呆着。”

傅仪恒就像看她这样。她还从未见过这小兔子着急了咬人的样子,她想见。

王婵月是好学生,有模有样,欺身而上,四处点火。傅仪恒由于手臂不便移动只能平躺着,恍惚间她忽然有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和由此而来的快感,可能因为王婵月的动作略显鲁莽,也可能因为她有一种将自己交付给莽撞青年的感觉。

youngandbold。年轻的像野马,像充满好奇心的猫,冲动鲁莽本是不好的品质,容易带来危险祸患,但是因为它像青春一样终将逝去,反而有一种让人想要珍惜和享受的愿望。

王婵月对傅仪恒眼睛里这莫名情绪毫无感知,她只觉得她美。三十八岁的傅仪恒身上有着绝代的风华,让自己几乎迷恋起她眼角的细纹来,因为那细纹都是美的,是美的一部分,是魅力的一部分。

傅仪恒最后搂紧了她的脖子,与她亲吻,犹如明天就要死去,抓紧今晚最后缠绵似的。等到气喘吁吁的完事,王婵月意犹未尽地不住的吻她,猛然间理性回魂,想到不对,糟糕,立刻转过身去检查伤口。傅仪恒一边喘气一边笑,“就、就动这么几下,没事的。”

然而王婵月还是翻身下床去拿毛巾,傅仪恒一个人甚是坦荡的躺在床上饶有兴趣的看她。恍惚间忘记彼此已经相识多少年了,看着她从一个黄毛丫头到如今一个开始慢慢成熟的女子,她想,这会不会花光我所有的运气,叫我今生今世还有此际遇?

王婵月红着脸回来了,自那之后倒开始了反攻倒算的战役,傅仪恒只好说她是欺负自己受伤,实在不义。不义又如何?王小姐照旧春风满面去工作,她稍好些也是满面桃花的去写稿,同事们都觉得她受伤是打坏了脑子,稍有甚者则能疑心她是不是真的桃花开了,于是经常出没些奇怪的地方也不觉有什么不对—傅仪恒想,阴差阳错,正合我意。

今生今世是怎样可怕的话题,大部分人想得长远一点就开始忧虑,若是回头看见往昔,则会更加颓丧。王霁月一边和孩子打交道,一边就会想前阵子两人过三十岁生日的时候,徐氏说作为长辈送了贵重礼品—看来是压箱底的珠宝,还说都是在欧洲的时候打制的。徐氏送礼时说的话颇有些成人自立的意思,并非是到了成人自立的年纪就加把劲儿了,而是到了这个年纪做的真不错之类。叫她疑心徐氏年轻时去的哪儿是欧洲,该是日本才对。

自己已经三十岁了。二十年前,她还在生活在木渎镇上,是个私塾里倔强的读书丫头。十年前,她和姜希婕在沪江大学,彼时她演完了莎翁的戏,一时风头无两。若非战争横插一脚,她和姜希婕会不会有所不同?她们会不会还在上海,各自做着想做的工作,约会,游玩,然后想方设法的厮守?她下了船,从码头一级一级的爬台阶,天气好热,顶着毒辣的日头走到行政院去。

她想起去世的母亲,想起母亲留下的两个镯子。想想也有趣,自己在香港的时候,也觉得这个镯子是理所应当,从没想过她戴着,她也戴着,这里面的关联性。现在想起来,既然连两人纽带一般的镯子都不肯取下—甚至丝毫没有取下的念头—还能说对她就没有一点喜欢?她笑了一下,被路人看见,感觉像是开了万朵桃花一般。

从码头到行政院的台阶无比的长,经常穿梭两岸之间的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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