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婵月于是曾专门找来细细听过几遍—可惜那唱片留在广州了—是很好听,简直是百听不厌的女高音演唱的歌剧。但也不免为紫罗兰的境遇感到悲伤和惋惜—但都不那么彻骨深刻,毕竟觉得是一个纯粹被浪费的故事,连哀其不幸都不能感到;可是现在,那旋律无由来的回响在她脑袋里,她反而能实实在在的认同紫罗兰的心情了,甚至觉得既然紫罗兰觉得这样是不错的,那就是不错的。
有一天你会觉得爱我已经迟了吗?还是我早意会错了意,不能以同样的合适的你爱我的方式来爱你?
马上到新年的时候,家里依然是男人们在外忙碌,而女人在家当家。两个孕妇前后脚都生产,一男一女,倒叫家里忙的脱不开身。重庆的医疗能力有限,此刻越发没了人手,医生看王婵月陪护产妇颇为专业,一问才知道她的来历,遂向院长建议。院长不置可否王婵月自己也不清楚,以陪护两个产妇为由婉拒,说等以后再说。态度倒相当诚恳,似乎很有去医院以一个肄业生的资格工作的架势。
假如我还能找到你,我还会不计代价的向你奔去。但在那之前,我希望我能更加的强大,哪怕只能向你靠齐千万分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
{13}那会儿是显贵聚居区。现在当然另当别论。
{14}二人生于1910年(完全可以根据全文开头1927年时两人17岁才推算,此处,还是注明吧。。。)
{15}毛姆的《面纱》
第104章第一百零四章
人类社会或曰人类文明总是有些糟糕的特质,譬如大乱之事,想要那些受到威胁人类立刻放弃互相猜忌同心协力往往不可能,他们先要互相坑害一段时间才能在被逼到墙角的时候奋起反抗。姜希婕原先在洋行工作的时候,见到有的同事家中本是满清遗少,多少有些财产当然也就存在着因财产而且的纷争。打官司的,族中调停的,最常见的剧本就是互相攻讦对方把家中公帐上的钱哄骗出来花了。
想想如今仗都打起来了,只怕这样的事越来越多。想逃的难免会想骗一笔钱跑路,也不管被骗者的死活—血缘什么?它当然可以是亲密的证明,同盟的契约,也可以是可耻的印记,借钱和伤害的原因。最近一家子上上下下不是在家看孩子就是在医院看孕妇,唯有姜希婕要两头跑。刚转移到重庆的要员显贵们不少,听说新生儿诞生之后自然一批一批的往医院去探望—徐氏志得意满的在医院里展开了她的交际生活。和丈夫结婚几十年来,她负责的就是交际。她是丈夫名片的一部分,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从年轻貌美到风韵成熟再到如今子嗣繁衍,她成为家族名片的一部分。王霁月起先和徐氏交往不多,只知道是个了不得的夫人,以为和传闻中姜同悯的做派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