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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容笑得更加冰冷:“你生什么气?”
若非看在陆清容是陆远征女儿的情分上,赵越瑶早就要对陆清容动手了。她指着陆清容,原本艳丽的脸变得狰狞无比:“你又比我好的了多少?且不说你们同为女子,单从你们父辈的恩怨上看,你们又岂能在一起。陆清容,需要我提醒你吗?沈霜照她爹的死,有你爹一半的‘功劳’在里面。”
她愤怒的叫嚣并未引起陆清容的反击,后者只是缄默地坐着,微扬着下巴,平日的自傲与镇定一分未减。
赵越瑶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连个发泄的渠道都没有,唯有发了狠刺激着陆清容:“你也别忘了,你娘给你留下的可不光是你这副好皮囊……”她的话只说了一半,但她知道陆清容懂。
陆清容转过来特意与她四目相对,眼眸因为笑意变得格外明亮,她道:“光是她给我留下的这副好皮囊,我就知足了。”
“你!”赵越瑶被气个半死,眼刀不断地飞向陆清容,最后还是她败下阵来,先行离去。
地上被赵越瑶打碎的茶壶淌出茶水,陆清容瞥了一眼地上的水渍,想了想,起身坐到窗前梳妆台边。她僵坐了许久,终是做了决定,她将反扣在桌上的镜子扶正,镜子里瞬间倒映出了一张绝色的脸。
陆清容专注地凝视着镜子里的脸,不由地蹙起了眉。镜子里的那人既熟悉又陌生,记忆里她的娘亲也是长这样,可再仔细看,娘亲到底是与镜中人不一样的。她温婉又忧郁,绝不会像镜中人那般张扬妖魅。
那是她自己……陆清容终于这样说服了自己,即便长得再像那人,她们终归是不一样的,她要悦纳自己才是。沈霜照爱她,更是痴迷这张脸,突然间陆清容又觉得像那人也真是一件好事,至少她的霜儿喜欢这样的自己。现在,她开始庆幸自己得了这副好皮相。
霜儿……光是想到这个名字,陆清容就感到她的心一阵轻颤,再铁石心肠在此刻也会柔软起来。
脑海里又响起方才赵越瑶的话——“能在你身上嗅到沈霜照的味道”。陆清容犹豫了一下,便执起袖子嗅了嗅——想霜儿,想昨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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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的彩儿被几人带上了驶回内城的马车,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也渐渐开始散去。
“让一让……”当人群四处散开时,有个老头却逆着人群的方向奔来。他拼命地想去追赶的马车,却被拥挤的人潮阻隔了去路。后来他被逼得急了,索性开始胡乱地推前面的壮汉。
前面的壮汉被惹得恼了,又见对方是个脏兮兮的疯老头,火气上来了揪着老头就想打。
“别走!”老头丝毫不理会别人,一心只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不断念叨着,“不可以!不可以!”
那人见他毫无歉意,最后一丝耐心也被消耗殆尽,开始对老头拳打脚踢。
老头被推搡在地,顿时被打得鼻青脸肿。好在在周围人的及时阻拦之下,壮汉才住了手,老头也得以活命。
周遭的人向来觉得老头行为古怪,除了不谙世事的孩子几乎无人敢接近老头。如今老头流了血倒在地上,又说着疯言疯语,也无人搀他一把。他也不在意,执着地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不可以啊!”
……
“这位姑娘只是受了些轻伤,并无大碍。”大夫瞧过彩儿的伤势这样说道。
“那她为何至今还不醒?”沈霜照担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