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未好好进食,沈霜照的胃一阵恶心,加上仍在持续的低烧,她已没有力气起来,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思考。只能任由自己躺在摇晃的船舱里。过了一会儿,天彻底黑了,船舱的布帘被掀起,河上习习夜风灌入里面,带来几丝凉意。撑船的老头进来了,沉默地坐到了船里的小桌边,在桌上摆了一些简单的食物。
之后,老头用手扯着她的衣裳,又指了指桌上的食物,嘴里含含糊糊地发出声音,大概是让她起来吃东西。沈霜照这才反应过来这老头是个哑巴。
她艰难地坐到了小桌边,老头将一杯水推到她面前。沈霜照看了看桌上的水又看了看老头,不禁红了眼。未曾想到受尽磨难后,倒是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递给了自己一点关心。
“谢谢。”沈霜照一饮而尽,又吃了点东西,这才感觉身子有力气起来。她这才想起自己有好多疑惑等着人来为她解答。
“请问老伯,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又是谁……派你来的?”沈霜照忍了再忍,将“陆清容”三个字又咽了回去。
老头不再看她,摆了摆手。
沈霜照想想也是,老头是哑巴,自己又能问出什么来呢?她起身,想走到外边透透气,刚站直身子就感到一阵晕眩。沈霜照回头,老头在她面前定定地望着自己。逐渐地,沈霜照眼前越来越模糊,身子一软,又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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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夜里,比起河上的凉风习习,沙海城里却是阵阵闷热。而陆清容的寝殿里,更是不得安宁,人仰马翻。
“唔……”先是陆清容的一声痛苦呻/吟,紧接着就见她撞到了桌边,桌上的茶壶茶杯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都被她发狂扫到了地上。
寝殿里的侍女都追着她跑,又不敢贸然上前,只能在一边干着急,紧张惶恐得不知所措。
幻红去扶陆清容,紧紧拽住她的手,苦苦哀求道:“小姐我求你了,你别再想那人了!”为了别人而委屈自己,这又是何必呢?
陆清容半张着嘴,此刻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自从她对沈霜照的感情自我解禁后,心中那种情愫疯狂滋长,燃烧得更为厉害。而每当她动情时,心中的绞痛之苦也急剧上升。往日发作,恢复不过是一夜时间;可如今发作一次,她要花上好些时日那种绞痛才能逐渐消散。
每次陆清容绞痛发作时,幻红都看在眼里。她心疼陆清容如此折磨自己,却无能为力。城主说过,这“医治良方”就在陆清容自己身上,可惜她家小姐不肯用啊。整颗心都被沈霜照偷了去,如今人家走了,徒留她一人在此受煎熬。
“小姐……”幻红想拽住陆清容不让她乱动,生怕一地的碎渣伤到她,可陆清容偏偏反手推开了她。
幻红被推倒,她的手撑到地上借力,到头来反而是她自己被碎渣扎到了手。她没有起来,满脸泪水:“小姐,幻红给你磕头了,求你不要再想沈霜照。唯有这样,你才不会心痛。”
陆清容爱上了别人,对方是个女子倒也算了,可她又不能如常人那般动情——越是动情越是痛苦。
难怪自小城主就教小姐,要心狠手辣,要心如止水。原来他早就知晓,小姐有这样的隐疾。只是为何,这一切要小姐来承受?
陆清容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冷汗不断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