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摸不准他的脑回路,“怎么了?”
“有点涩,”他意指我后面,“没润滑了,用套凑合一下。”
“唔,”我晃晃腰身,“那你快点。”
他给自己戴上套子,才缓缓插了进来。这一场他做得又慢又温和,没有从前的激烈,而且只射了一次就没再继续。他先去冲澡,等我在浴室清理完出来,见他盖着被子已经睡着了。
我看着他眼底为工作熬出来的青黑,和梦中仍然紧紧皱着的眉头,看起来是真的累坏了。
窦临川刚接手他父亲的公司,不好让一些暗中等他出丑的人看了笑话,最近又商洽了两个十分重要的项目,即使他头脑优秀一向周密稳重,也不免有些忙不过来。
我禁不住有些心疼。
那天过后,他大概是真的把手上的急事都处理完了,开始按时回家,不是在客厅看看杂志就是跟朋友或客户打打电话,不再加班晚归。我一边乐于见到他这段时间终于闲下来有空陪我,一边有些苦恼自己不便再出门与向吕见面。
更让我不悦的是,窦临川也不太热衷于情事了。像是被工作榨干了热情似的,非要我缠着他不罢休才肯做,而且做也都是只做一次,我吃不饱固然就坐不住了。
我只好十天半月出门与同事聚餐一次,同事自然是向吕,聚餐也是在各个酒店的房间里进行。
过不久入冬之后,窦临川有天下班回来,在我脸上轻轻啄吻一下,说,“一周后是我们十周年纪念日,我订了餐厅,还是那家,我提前下班过去先点菜,你记得来。”
我颇有些惭愧,怪我前几天跟向吕打得火热,居然差点忘了这件大事,于是连连点头应许。
同时我开始细致考虑,要不要跟向吕一刀两断,我跟窦临川十年了,实在没必要为了一时痛快拿这段感情冒险,一旦曝光等待我的只有一无所有。我思虑清楚后,在纪念日的前一天叫向吕出来吃午饭,我直截了当提出来的时候,他明显有些怔住了,放下筷子皱着眉头看着我,却不说话。
我按捺下心头一丝不舍,习惯性地勾出一抹风情的笑,“怎么,不乐意啊?”
他端起桌上的清茶,垂眼抿了一口,才缓缓开口,“分手可以,是不是该打个分手炮庆祝一下。”
我本意是想拒绝,又确实有些心动,最后还是半推半就跟他去了就近的酒店。
快出酒店门口的时候,本来我们应该一前一后出去,他却突然凑过来明目张胆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一惊,立刻环顾四周,没发现有熟人才放下心来,斥道:“你疯了?!”
“以后都不能见面了,还不准我再亲一口啊?”他眨眨眼,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我终究不忍,把一口气咽回去,没再跟他计较。
这天晚上窦临川没有回来,我在电话里问他,他声音好似非常疲倦,说加班太晚在公司休息了,明天还是照常去。我挂完电话,已经开始期待明天。
第二天下午,我穿上精心挑选的定制西装,吹好头发、喷了点男士香水,再戴上窦临川送我的手表,无数次被同事们揶揄是否好事将近,我满面春风地笑着一一肯定。
我整个人精神焕发地坐到窦临川对面,脸上笑意盈盈。
“等很久了吗?”
他却不说话。
他坐在空无一人已经被清场的餐厅正中央,不发一语地看着我,烛影摇晃在他脸上,将他整个人渲染得无比温柔。
我等不来他的回应,竟莫名有些心惊肉跳的慌乱,“临川?”
我猜想他大概是昨天加班太累,脑子转得有点慢,于是压下心中那抹不安,只静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