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澄跟程季泽客套了两句,转身去问候程一清病情。程一清笑,说不就是普通发烧感冒,你们怎么都这样夸张。何澄低声撒娇,说其他人来看你是可能出于礼数,我来看你是因为想你呀。
程季泽看看二人,说你们久未见面,该有许多话要讲,“我先走了。”程一清想起二叔那事还没说完,“等一下,我刚还没说完——”
何澄懂看人眉头眼额,当即提起袋子说,“我去洗一下水果。”她进了厨房,开了水龙头。老房子,水压低,水流又细又慢,水声也不嘈,她洗着橙子,听到程一清跟程季泽说,希望二叔那件事他再考虑下。
程季泽没有表态,只说,“等你休息好再说。我这边还有其他事要忙。”
“我希望你等你忙完后再跟你谈,不至于太迟。”
“茅台酒,是中国老品牌,品质好,但因为太多仿品,所以应有的品牌价值体现不出来。
此处指茅台酒发展早期,并非本文写作时
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双程记的品牌价值,尤其在我正跟人拉投资的关键节点。”
水流突然大了,哗啦哗啦,何澄听不到程一清的声音。她关了水龙头,四处找水果刀,只听程季泽道,“在私,他们是你的亲人,跟你关系更密切。在公,我跟你才是一条船上的人。到底选哪边,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好好休息。”
何澄切好橙子出来时,程季泽已不在屋内。
程一清一个人坐在窗边,抬头看着白色纱布窗帘。她咦了一下,说他走了吗。程一清托着下巴,对她笑笑,眼神却无力。何澄搁下果盘,说自己听德婶说了。
程一清问:“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何澄用手递一瓣橙子过去,安静地看程一清吃。她说:“以前的我,会首先考虑其他人的感受。不过最近我的想法有所改变。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程一清吃过橙子,洗干净手,双手抱住何澄笑,说还是阿澄你对我最好。何澄说,喂喂喂你手上的水还没干。程一清嘻嘻笑,你还不懂吗,就是用你的衣服擦手呀。两人打打笑笑,闹做一团。何澄突然问起,“你们双程记刚开不久,这么快就要扩张了吗?”
“那是程季泽的想法。他野心大得很,不甘心只做一家饼店的。”
何澄心想,这兄弟俩,可真像啊。
程一清见她沉默,问她在想什么。何澄说:“你二叔那件事,我其实能够理解程季泽为什么会生气,但我不懂你为什么不生气。”
程一清边抽纸巾擦手,边“嗯”一声,尾音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