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虽然骄阳似火,房间里的光线却有些昏暗,甚至可以借着透进来的光斑看清飘浮在空中的大颗粒尘埃。施耐德努力眨了眨眼睛,才慢慢适应了过来。
屋子里很是安静,空气中还缭绕着淡淡的檀香。精美的珐琅器,清雅的苏绣屏风,状似随意的摆设却透出恰到好处的韵味,让人心不禁也跟着安宁了下来。可惜,现在不是施耐德该静心的时候。
红棕色的木质桌椅上随意地堆放着各种物品,几摞图纸凌乱地从桌子上一直散落到地面。展开的电脑屏幕已经黑了下去,但是鼠标的闪灯还晃动着幽蓝的亮光,一旁的咖啡杯里,缓缓升起一团雾气。
没有人?
施耐德迟疑一下,这才大步迈向了里屋。
刚走了两步,施耐德就听得身后势大力沉的一阵风声袭来,不禁暗叫了一声不好,可是这个时候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得重物撞击骨骼后发出的一声钝响,外国人连句闷哼都没发出来就直直撞向了前面的桌子。
捂着正巧顶在桌角上的肚子,施耐德弓着身子就是一阵干咳。然而,身后的人显然根本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想给他。
甩手扔掉了手里的板凳,苗露宇快步上前照着施耐德的腿弯就是重重一脚,本就浑身发软的外国人终于扛不住了,扒着桌角摔到了地上,连带着打翻了桌子上的一大片。
“唔!”
施耐德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看着眼皮底下那碎成了一堆渣渣的水杯,严重怀疑这就是此刻自己的骨头的真实写照。
胸腔里仍旧持续回荡着刚才那一板凳所带来的强烈震动,喉咙里也疼得厉害,像根老化的胶皮管子,每一次吞咽都能窸窸窣窣扯掉一层皮,可偏偏,刚才的撞击又导致胃里的酸水一波一波的向上涌出,折磨得他死了一次又一次。
蜷缩在地上,施耐德哼唧着,心里面开始嘀咕自己是不是也该入乡随俗,哪天去烧个香拜个佛求个保佑才好,只是不知道自己一个金毛老外去中国的庙里拜菩萨会不会被当妖怪给收了。
居高临下地站在后面,苗露宇紧抿着嘴角冷冷地看着地上的人,眼中透出一抹猩红,犹如鬼煞般周身笼罩着一层戾气,让人不禁脊背发凉。
鼻翼抖动了一下,他猛一抬手拽着领子把施耐德揪了起来。
“你小子有胆!特么还敢自己送上门来?!”
鼻尖对着鼻尖,眼瞪着眼,苗露宇恶狠狠地盯着对方道。
“唔,窝(我)……”
还不等施耐德撸着伤痕累累的舌头着把话说完,苗露宇就猛地一拳砸上了他的下颌骨,把后面的话硬生生地砸碎了。
也不待施耐德反应,苗露宇一把扯下桌子上那一堆电源线把人背对自己强行拴在了窗棂上,末了又抓过鼠标硬塞进了对方嘴里。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
正细数着刚刚这一拳又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