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远远和爷爷住在同一个医院,让阮临楠能够在看望爷爷的间隙里顺便看望自己的远远。
而阮临楠的独门表演,就是削苹果。
沈清远看到对方掏出了这个熟悉的削皮机器的时候,忍不住就笑了。
阮临楠一边熟练地将苹果塞进机器的嘴巴,一边问沈清远:“是不是看起来很熟悉?”
和上次沈清远住院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说起来沈清远还是有些恍然,最终对阮临楠开口道:“是有点像。”
但是他补充了一句:“但是心情不太一样。”
当时的自己手足无措,身上背负着精神病的名字,被沈家禁锢,被学校误会,哪怕住在医院里也昼夜不宁,但现在他是军校中最受瞩目的学生,刚刚救了元帅的命,前途无量,没有任何人能够管辖到他的头上。
同样的受伤,但是他已经拥有了更好的未来。
他看着认真摆弄机器的阮临楠,忍不住开口问对方:“还不去上学吗?”
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他听说诺里奇大学也已经正式开学了。
阮临楠头也不抬:“已经请假了,来照顾你们。”
沈清远对这个回答倒并不怎么惊异,毕竟他早有准备。
“唔!”
不过他下一秒似乎是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眼神小心翼翼地抬起,看向了沈清远。
早已猜到事实的沈清远此刻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阮临楠这时候还是有了一点犹豫,不知道怎么和沈清远开口,但是他又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够瞒着沈清远。
于是片刻之后他开口道:“嗯,因为不光是照顾你,我爷爷现在也在这里,所以正在照顾我爷爷。”
这个私人医院现在只容纳了两位病人。
一位是阮峰则元帅,另一位就是沈清远。
几乎已经是明示对方了,自己的爷爷到底是谁。
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
阮峰则此刻长长叹了口气,看似看到现在小心翼翼地睨着自己得阮临楠,最终还是绽开了笑容:“嗯。”
阮临楠意识到了沈清远接受了这个事实,顿时感觉高兴了起来,他甚至有点骄傲地挺起了胸膛。
嘿嘿,果然全家他就是最棒!不像自己的爸爸妈妈那样揭穿自己的身份都慌的要命,他们家远远心态超级好!
但是阮临楠不知道的是,就算他现在说自己其实是神灵落在人间唯一的儿子,沈清远都不会觉得惊讶了。
于是阮临楠心满意足地站起身,笑眯眯将自己手里的苹果塞进了沈清远的手心:“好好吃苹果,一会我要去找爷爷喽。”
沈清远看着自己手上的苹果,点了点头。
*
冯娜公爵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整个别墅都泛着一股子冷清,身边只有自己的管理官阿尔文此刻优雅地侍弄着别墅的花草。
冯娜公爵看着自己面色如常的管理官,表情却没有对方那样好看了,他问对方道:“彦彦已经两个月没有过来了——凝凝也有一个月了——”
当然阮巍彦现在在工作实习的事情冯娜公爵是清楚的,所以也没有那么担忧,让他担忧的是最后一条:“就连楠楠都已经半个月没有来过了!”
阮临楠可以说是沟通了全家上下的小棉袄,平日里每两三天就要到冯娜公爵的别墅里看望对方,而且之前多次参加晚宴也是在冯娜公爵的陪同下,充分地满足了冯娜公爵炫耀自己小外孙的心理。
可是现在阮临楠也没有实习要去做,却迟迟不来看冯娜公爵,当然让这位爱外孙的公爵无法接受。
阿尔文管理官知道自己的上司此刻是因为刚刚和自己的老友终端通话,看到了别人家终端里白白胖胖的孙子,自己那么大两个外孙又无处炫耀,而闷闷不乐。
于是他主动开口问自己的长官道:“既然如此——”
他微微挑起了自己的眉毛:“不如去问问小少爷如何?”
这句话却让刚才看起来还十分气焰嚣张的冯娜公爵此刻收敛了自己的表情,他立刻平静地开口道:“万一楠楠要是真有什么急事,打扰他多不好啊。”
“……”这个回答让阿尔文管理官的眉头挑的更高了,对自己公爵总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明事理而感觉到十分惊奇,于是他提出了第二个方案,“那不如打电话给阮先生问问?”
听过这个方案的冯娜公爵立即转悲为喜,眼睛一亮:“咳,毕竟是楠楠的爸爸,楠楠最近在忙什么很清楚是应当的。”
所以阮嘉致就不忙了吗?
这个双标行为让阿尔文忍不住挑了挑眉。
冯娜公爵假装自己没有看到自己管理官嫌弃的目光,转过头向阮嘉致打了一个终端,走过去的脚步都似乎飘荡了起来。
但是冯娜公爵没有等到自己消息的接通,而是收到了一个终端地址——
阿尔文管理官将自己的视线凑了过去,看到了这个地址信息。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是一个私人医院的地址。
*
阮峰则在自己儿子们的劝诫下终于准备在医院好好养病,现在最后的幕后黑手已除,而他也终于到了应该适当放权的时候。
为了防止阮峰则在医院里的时候孤独难过,于是阮临楠再一次担任了陪同的角色,一段时间过去,阮临楠和自己的这位爷爷已经越来越熟悉。
阮峰则那张几年也看不到笑模样的严肃脸颊现在几乎是天天挂着笑容,今天阮峰则正骄傲地向着自己的小外孙讲述自己年轻时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