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宁胳膊上挂了彩,她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自己草草包扎了一下,阿梅莎看着李秀宁,夜风中,李秀宁单薄的身体不见得能比自己强壮,但她眉宇间那股强韧却不似一个娇柔的女儿,衣服披在身上,温暖了许多,只是衣服上还带着血腥的气息,其实李秀宁这件华丽的朝服不止沾满血迹,而且已经残破不堪了。
阿梅莎忽然问道:“你干嘛救我?”李秀宁抬眼看看她,似乎对她的这个问题感到奇怪,随即不经心的回答道:“因为你是突厥公主。”阿梅莎不满的撅撅嘴说道:“就算我是公主,你也不用这样拼命救我啊?”
李秀宁抬手整理着散乱的头发,本来梳的齐齐整整的发髻此时散乱的垂在颈边,发饰也早不知道丢在了哪里,她纤指梳理着散乱的头发,眼波流转,却还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娇柔女儿,听见阿梅莎的话,笑道:“因为你对我有用啊。”话语间带着一些戏谑。
阿梅莎明显不快起来,说道:“好了,我知道了,我欠你一个情,等回宫了,我一定尽力促成和唐国结盟的事情。”顿了一顿她终究还是不死心的的追问道:“如果我不是公主,你还会这样救我吗?”
李秀宁理好头发,用丝带随意绑住,柔柔的头发垂在腰后,风一起,便扬起无数青丝随风飞舞,闻言说道:“救当然还会救,只不过不会这么尽力就是。”阿梅莎撅嘴说道:“你倒是坦白。”李秀宁拨弄着火堆不再说话。
阿梅莎也闭了嘴,坐在那里却不住的打量着李秀宁,同样都是尊贵的公主,同样都是娇柔的女孩儿,只是李秀宁和她太不一样了,也和她身边的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一样,一样的纤手,李秀宁的却是握惯刀枪的手,在她拉着自己奔跑的时候,能感觉到她的手有些粗糙,掌心里有着捉弓握剑留下的茧子。
李秀宁一手扶着剑,坐在火堆边闭上了眼睛,前面一场连着一场的拼杀已经让她非常疲惫了,她现在需要休息,好应对接下来的战斗。阿梅莎看着她,咬咬嘴唇,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说道:“我好冷,能靠着你睡吗?”李秀宁没有回答,似乎是已经睡着了,阿梅莎再一次撅起了嘴,她不相信一个人坐着还能睡觉。
看看黑漆漆的天,阿梅莎不止冷,还害怕,只是不好意思喊怕,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一国的公主,这样似乎太没有出息了。想了一会,阿梅莎终于还是决定自己凑过去,她蹑手蹑脚的走到李秀宁身边,看看李秀宁似乎没有察觉,便靠了过去,谁知道还没有靠近李秀宁,李秀宁手中的剑已经横在了两人中间,阿梅莎一惊,止住脚步,李秀宁漠然说道:“自己睡。”
阿梅莎气得咬牙,说道:“你不是睡着了吗?”李秀宁却不再理她会,剑重新杵在地上扶着,闭上了眼睛。刚才她的确是睡着,多年的征战生涯已经练就了她强韧的意志力,不管多恶劣的环境,照样能够安心休息,当然,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她有多疲惫,始终都会像豹子一样警觉。
阿梅莎气呼呼的说道:“傲慢的女人,讨厌……”骂归骂,却还是没有敢靠过去,李秀宁身上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凛然气息,就连身为公主的阿梅莎也有些却步。算来大约也就陈默敢没大没小的跟她嬉笑撒娇。
阿梅莎很不乐意的坐在了李秀宁身边不远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