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宝光殿。
皇帝穿着单薄的纱衣,光着脚在殿内舞剑,每一剑都精准地落在面前斑驳的盔甲上。
张让踩着碎步走到皇帝身边轻声说道:“陛下,结果出来了,是有人陷害秦游?”
皇帝一剑披在甲胄肩头,大汗淋漓的地问道:“谁做的?”
“前几天宁武侯和秦家闹了点不愉快,奴婢大胆猜测应该是宁武侯之子贾敬做的。”
皇帝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向前翻滚一剑刺入甲胄中,拔出后喘着气坐在边上的椅子上。
他抬手指着张让手里拿着的折子说了一句。
“呈上来给朕看看。”
张让快步上前双手递上,小心翼翼的抽出手绢为皇帝擦额头上的汗。
皇帝打开看了看,看完后往旁边一扔,赞赏道:“秦游这小子处变不惊,头脑清晰,很是难得。”
张让笑呵呵地为皇帝拧了一块湿巾双手递了过去笑道:“秦游能这般轻松应对,也是这件事本来就错漏百出,顶多是恶心一下秦家。”
皇帝接过湿巾擦了擦脸,神色平淡地开口道:“贾敬终究还是太急切了些,远没有他爹宁武侯狡诈。”
这话张让不敢接,默默看着皇帝擦完手后将湿巾递了过来。
他双手接过,皇帝就站了起来,皱着眉头问道:“江南那边范自珍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回陛下,范相目前进展一切顺利。”
张让开口就答,没有丝毫的迟疑。
作为皇帝的贴身太监,一些事情他必须要全部记下。
因为皇帝可能会随时问到。
皇帝眼神微眯,“王廉这个人你觉得怎么样?”
张让诧异,不解皇帝为什么会忽然提到王廉。
不过他还是快速回答道:“王侍郎在地方任一洲知州,勤勤恳恳,深得当地百姓民心,政绩斐然,范相举荐他入朝,也是看中了他的政绩不错。”
皇帝微微点头,“王廉的确有点能力,那暂且就不动他!”
这话让张让的大脑短暂宕机,心想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是对王廉有所不满吗?
他看了正在擦拭长剑的皇帝,带着疑惑躬身告退。
出了宝光殿,他便去打听。
得到的消息让他大惊失色。
他看着手中厚厚的话本陷入了沉默。
这是谁啊!
写话本编排王廉一家,这是要把王廉一家的名声搞臭啊!
另一边。
秦游出了汴梁府衙,就带着福禄寿三人前往附近的茶楼坐下。
茶楼一楼,一个说书的正守着他的四方小桌,绘声绘色地说着秦游编的话本。
这会儿已经讲到了王廉千金王嫣和情郎私会那段。
这段主讲王嫣去情郎家中私会,和情郎做苟且之事被情郎发妻发现,王嫣怂恿情郎掐死发妻一事。
这中间苟合那段描写的细节很多,说书人说得神采飞扬地,现场的大老爷们儿一个个听得津津有味,嗷嗷拍手叫好。
赏钱就像雨一样砸在说书人身上。
有钱的公子哥更是一掷千金,砸得说书人晕头转向。
公子哥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把这王嫣和情郎苟且那段在绘声绘色地说几遍。
楼上,福禄寿三人听着说书人嘴中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红着脸看向秦游。
“公子,这是编的,还是王嫣真就这么放荡!”
阿福已经被说书人说的内容搞昏了头,分辨不出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