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狱。
张让的出现让秦政有些错愕。
“可是陛下有什么交代?”
张让在牢外笑问:“内阁次辅范自珍弹劾你在先帝驾崩前夕和时任首都常正卿密谋篡改诏书改立他人。
陛下遣咱家来问问秦相,范相所言可否属实。”
“一派胡言。”秦政轻哼一声,内心一片悲凉。
范自珍可是他的得意门生,他在致仕时将其提到内阁担任次辅时才四十八岁。
然而,他这个得意门生却在这个时候构陷他与常正卿密谋篡改诏书。
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六年前,就是他带着朝臣拥戴如今的皇帝继位。
他更是亲手将常正卿送上了断头台。
没成想,六年后,还要受常正卿一案所累。
“真是真假是假,我秦政为官将近五十载,时年68岁,兢兢业业,克己复礼,上无愧于大魏江山社稷和历代先王,下无愧于黎民百姓,死而无憾。”
秦政哂笑,倒有几分自嘲之意。
张让见状皱眉,不由得怀疑起范自珍是不是在污蔑秦政。
毕竟现任首辅可是秦政担任首辅时的左膀右臂。
秦政若出事,现任首辅必然会被罢免。
“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秦相就不为家人考虑吗?”
秦政眼眸冰冷的看向张让,嗤笑道:“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我说话有用吗?”
“……”
张让默认,拱手离开台狱。
宝光殿中。
皇帝又在舞剑。
张让站在屏风边上将秦政那些话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
皇帝猛地一剑劈砍在甲胄的肩甲上,气喘吁吁的将手中的长剑扔给张让,转身拿起一块白布擦拭脸上的汗水。
“秦政这是对朕有怨气啊!”
说完,又将手中的白布丢掉,抓起张让手里的长剑,发泄般的猛在挂着的甲胄上劈砍。
片刻功夫,这副不知道挂了多久的甲胄散落一地,已经不复先前荣光。
“来人,将这副坏了的甲胄送给秦政。”
皇帝话音刚落,门口忽然出现进来一个太监站在屏风前。
“陛下,国师求见!!”
皇帝皱眉,看见有两个太监弯腰进来,正在拾捡地上破败的甲胄。
“慢,先退下!!”皇帝说着,对屏风后的太监说道:“请国师进来。”
“诺!!”
外间的太监应声离开。
皇帝弯腰捡起地上的剑鞘,将手中的剑插入剑鞘中丢给了张让。
他回去坐着,脸色阴晴不定。
他有两大心病,一个是朝堂上以秦政为首的秦党。
另外一个就是以和尚为首的僧人集团。
大魏国内有僧人十万余人,已成尾大不掉之势,拖累了大魏财政。
相比于秦党,他更忌惮的是僧人集团。
而远觉就是僧人集团的代表人物之一。
不多时。
一身土黄色僧衣的远觉出现在皇帝面前。
他看见一旁散落一地的甲胄碎片,双手合十躬腰道:
“贫僧远觉,拜见陛下。”
......
秦政和秦方昂等人出了台狱。
刺眼的眼光让他们睁不开眼来。
“阿爷,爹!!”
台狱外的街道上,秦家女眷喜极而泣的迎了上去。
秦政看着一众家人也是喜极而泣。
“游儿呢?”秦方昂问着自己的妻子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