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阿牛两月学习经商,生活早已不再只是日日思念孙鹤。
他从无到有,学会了有关香料的大多知识,连带着使用的香具都了解的七七八八。
看见云皎月掀开帷帽出现在自己面前,惊得合不拢嘴。m.
当即要喊出声,只见云皎月摇了摇头。
两人走到祁家铺子外,找了处角落说话。
听到来意,“夫人,我这就去吩咐手底下的小二去办事。”
孙阿牛不再以祁少夫人四字来称呼云皎月。
他在云皎月手底下当差,祁家长辈不在时,他和大多数人一样,都以夫人二字表忠心。
“若是我夫君来铺子里找你,你就说我在城隍庙大殿等他。”
云皎月昨晚住的客栈,正好在城隍庙附近。
孙阿牛点点头,感谢道,“夫人,孙鹤前几日给我来信。”
“我不识字,让人念了给我听。他说您弟弟待他很好,让我用心为你做事报答你。”
云皎月薄唇轻抿,以卫释的出身,在军中会比新入营地的新兵来得出头更早。
有卫释照料他,她放心。
“我那义弟为人不错,他们能在军营相互扶持,以后一定能比旁人过得顺遂。”
孙阿牛哎哎应声,随着上个月青州连日大雨,地里的庄稼都发了霉。
青州城要不是凭借着七月收获的早稻还有剩余,早就乱了。
如今孙鹤在军营,好歹有口饭吃。
等以后乱了,也不会率先被吃掉。
反应过来云皎月说的是谁后,连忙出声:
“不是,夫人我说的是你那个亲弟弟。”
“云少爷在军营和我鹤儿相处得很好。至于卫少爷对他也不错。”
云皎月一愣,没想到还能从别人嘴里听到云柏林的好话。
真是稀奇。
没当回事,怀疑对方是打算借着交好孙鹤来示好她。
打算寻人事业两不误。
提前打招呼嘱咐,“陈家制香坊制香偷工减料,等你去陈家铺子监工时,偷摸告诉我姑父一声。”
“这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如果他再执迷不悟败坏制香坊的名声,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云皎月控制着时间,从京都出来到青州,今日是第七日。
她还有七八日的功夫不能露面。
这个时间段,等找到祁长瑾,正好可以和他一起将和姜王府朋比为奸的商户一网打尽。
相较于制香坊偷工减料的事情,云皎月注意力重心,已然被其他转移。www.
如果商户被一网打尽,势必抄家灭族,会引起不少民众失业。
结合水涝饥荒……
这场危机导致的结果走向,是不稳定的社会因素又增加了。
云皎月眉心微动,怪不得不到两年时间,大齐各州会深陷战乱。
眼神飘忽刹那,转而暗芒倏地镇顿住!
闪烁光泽,这次去袁州的商户,来自大齐各州县!
她可以趁机拓展来自各地的商业版图,稳住部分民众的就业局势!
说不定能一举成为暗地里整个大齐最大的商人。
孙阿牛眉头紧锁,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叹了口气,“夫人,你的那位姑父恐怕不会将你说的话放在心里。”
“我前些日子,每日都去陈家,问我什么时候能去陈家铺子监工。”
“你姑父日日都推脱说择日择日,这么拖下来,已是半月工夫。”
说起陈家的商业,“夫人知道青州如今卖得最好的,是什么瓷器吗?”
云皎月紧蹙着眉头,“是什么瓷器?”
孙阿牛如实说道,“是崇明海水纹炉。”
云皎月寒星似的眸子有些愕然。
崇明海水纹炉她没听说过。
但是在现代,她知道明代历史上有个宣德海水纹炉。
应该是陈富钻研瓷器,在她给出的粉彩瓷配方的影响下,激起了研制新品种的兴趣。
“陈富日日翻阅古籍,他参照前朝瓷器款式,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竟然开窍了!”
孙阿牛这两个月对瓷器也有涉猎,毕竟要去陈家监工。
他忍不住感慨,“要说以前,我这个庄稼汉肯定是看不懂那些高雅的东西。”
“可是祁家的那些管事们,有什么都教我。”
“我看那海水纹炉胎体厚重,很有分量。最让人过目不忘的是,那釉面莹润,通身都是海水纹。”
“那叫一个好看哟!”
孙阿牛又赞叹又着急。
要说陈富的确有些本事,起码能以一己之力称霸了最近的瓷器市场。
这种真本事,值得人夸赞。
但是又着急云皎月掌控不了陈家,云皎月好歹是陈家产业半个真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