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月理清楚思路后,盯着此刻面前宛如定时炸弹一般的祁雅儿。
“祁雅儿,我知道你的教养一贯差!”
“只是我没想到,你如今还会平白无故诬陷已经分家了的长辈。”
云皎月眼眸透露出戾气杀意,并没有什么耐心。
冷声,“不过,你如今倒是长了些本事,做事居然进可攻退可守。”
先是好言好语,像忍下极大委屈,要和她重归于好。
如果她不答应,就拿不孝罪名胁迫她做事!
当下皇室皇子岁数都小,姜王府人脉广,和京中诸多勋爵来往密切。
和司礼监之间更是交情深厚。
若是想篡位,胜算也大。
什么好好做亲戚、互帮互助?
不过就是想让她和祁长瑾,在帝师府做内应!
最好能将坚定不移扶持皇子的陆崇一派,插刀毁掉罢了!
祁雅儿轻声讥讽,呵笑,“堂嫂?你这是不承认自己做了忤逆不孝的事情?”
“没有做过的事情,何须承认?”
云皎月倏地回应,义愤填膺,“祁家蒙受不白之冤,流放泽州!”
“大家都做了数月的人犯,都是人犯,我何来忤逆不孝的机会?”
“要说我的婆母,你的奶奶,她们的确有在村子里日日辛苦劳作没错。”
话锋一转,“可之前,我们这些流放的人犯,无一不在劳作!”
“若这个就是你所说的忤逆不孝,那你简直荒唐!”www.
云皎月避重就轻,丝毫不提及,是自己让官府送人去劳作。
祁雅儿却不肯放过她,想到自己重操旧业的亲生娘!
眼睛都红了,“什么荒唐!”
“明明是你勾结了官府,是你让官府把大伯娘,把奶奶送到别的村子做苦力!”
“还有我娘!我娘……”
祁雅儿提到张美娘时,瞬间哑火说不下去。
话语哽在喉咙。
她已经是姜王府的妾室,要是能帮姜寻解决帝师府这种心腹大患。
别说是当侧妃,以后说不定还能当皇妃!
她如今,不能有一个重新沦落风尘的娘亲!
云皎月眉眼带着嘲弄笑意,她不喜欢祁雅儿的一大原因。
也是因为祁家二房这对母女,从来都是以自己为重,是极其自私自利的人。
一旦牵扯到自己的利益,是半点亏都不吃!
即使对象是自己的亲人,是亲生母亲!
“你娘怎么了?”
云皎月轻笑,“你怎么不继续说下去?”
话语像是利刃剖开祁雅儿的心脏,割成了无数薄薄的片状。
重重一击,“枉费你娘待你是掏心掏肺,将你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m.
“怎么?是她哪里让你说不出口?你现在是……嫌弃她?”
祁雅儿一时间难以反驳。
脸蛋涨红,贝齿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不松开。
完全被云皎月转移开注意力,没有继续提及勾结官府欺负长辈的事情。
祁雅儿之前在沧州时,就听说萧莲和她的奶奶都死了……
死无对证,如果头一次就不能威吓住云皎月。
那她说再多,根本也难以伤及对方根本。
祁雅儿紧皱着眉头,质问,“所以堂嫂?你是打定主意,不和姜王府交好?”
“何谓交好?若是正常往来,就已经是交好!”
“若是将我,将你的大堂哥当做棋子,以棋子为兵戈行些腌臜事,那这种交好,不要也罢!”
云皎月想当然拒绝,没有一丝犹豫!
姜寻好整以暇上下打量着云皎月,盯着女人的身量,越发觉得眼熟。
这说话盛气凌人的口吻!
即使声线不一致,但和当夜在段家出现,说要他狗命的蒙面女,分明架势一模一样!
视线猛然间锐利逼人起来!
浑身弥漫着危险气息,“祁少夫人,你和方婉关系很好,好到能将自家堂妹送到她手里。”
“那你可知道,她在段家当了妾室?”
云皎月微眯着眼睛,注意到对方的戒备和审视。
身为曾经的随行军医,她应对外人的心理素质,并不弱。
声音故作不满,“你是姜世子?”
“既然,你堂而皇之地搂着祁雅儿,那想来,就是姜世子无疑了。”
云皎月佯装从未见过姜寻,狐疑,“我记得姜世子你已有世子妃。”
“如今更是娇妻美妾一应俱全。你突然提及我的好友,难道说,你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