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书老者喋喋一笑,并不答话,一只枯如松树般的手抚摸着自己的拐杖,低声说道,“这世间的因果缘分,皆有他的道理,若要问这源头,也不过是一个想要的,另一个有罢了。”
花佚的眉头更加紧皱,目光凌然,“是你将他引上了魔路?”
“不是我,是你。”全书老者的眼睛又黑又亮,可是却让人从骨子透着古怪寒凉,“他程君一想要的是你,废了一身灵根,叛了师门道义,最终却落了个一无所有的地步,连路边的一两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杂碎都可以骑在他的脖子上作威作福,按理说,这一切也不至于如此,只是到了这步田地才发现,他以为的真情竟只是一个荒谬绝伦的笑话,你说,若是你,你会如何?”
全书老者目光泠泠的看着花佚,花佚感觉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从骨头缝里凉到了心窝子里,他仍旧是毫不退让的看着全书老者,冷声问道,“这是我和他的事情,你在这里扮演了个什么角色?一个人想要的,另一个人有,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若是他想要什么东西,你又从他身上拿走了什么?”
“拿走了什么?真是好笑,我不过就是一个喜欢搜集一些奇闻异事的老头子,怎么人人都当我有什么天大的野心一般。我若说我没有拿任何东西,白白的将这功法全部送与了他程君一,你信是不信?”
全书老者一副笑的前俯后仰的姿态,花佚冷冷的看着他,吐出两个字,“不信。”
“你要拿的东西,不一定要告诉他,也不一定是在他知道的时候拿,看起来你白白的给了他,事实上,你想要的报酬总会以你想要的姿态回到你的手里。”花佚看着那人一字一句无比清楚。
全书老者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过了片刻,慢慢开口说道,“你之前想走?现在看来,该是走不了。这魔宫一旦进来了,可就不是那么好出去的,现在的程君一,可早已不是如今的那个正人君子了。”
这话说的诡异而意味深长,花佚看着那人心头隐隐觉得不安,正想要开口问的时候,却见那全书老者突然转过来,古怪的看了花佚一眼,笑着说的,“魔宫西面的景色不错,可是如今却却是不能随便看着了。”
这话实在是古怪至极,花佚刚想再细细询问一番,却见这老头拄着拐杖慢慢走远了,在这黑夜中仿佛再寻不到一丝痕迹。
西面?
魔宫的西面,那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这魔宫既陌生却又熟悉,那些景象时不时的浮现在花佚的脑海中,那是属于任逸的记忆,魔宫的西面,那是……囚牢?
花佚循着自己记忆中的路线慢慢的向着西面走去。
阴冷的地穴中,程君一身上的灵力肆意流窜,他蓦然睁开双眼,那是一双腥红的眸子,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可是那眼角竟似乎要滴下血泪一般红的灼人,伴随着一阵暴戾的灵力四溢,程君一不受控制的发出一声痛苦的怒吼,四下震动,可那不受控制的灵压伴随着黑雾将他包裹的越来越紧,就像是要将蚕活活闷死在其中的蚕蛹一般。
君一,我要回去。
回去,为什么?
我,我梦见白曳他死了。
他死便死,与你有什么干系?
君一,我放不下。
有什么放不下的,他那么对你,这消失的八个月,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你为什么还是放不下?
我程君一恨不得将他白曳千刀万剐剥皮抽骨!我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将其碎-尸万段!可是为了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