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书老者嘻嘻一笑,一张老皮挤出更多的褶子,“昳阳派上上下下,白曳从未如此指导过其他弟子,你虽然远在他处,可你却是真真正正的嫡传弟子。”
花佚皱着眉头看着他,这些隐秘的事情只有乐儒、师尊和他自己知道,连昳阳派本派的弟子都不清楚,眼前这个古怪的老头是从何得知?
全书老者看着他,森然一笑,“白曳这一生一共收了三个徒儿,你可好奇,除了你,那两位前辈去了何处?”
花佚心头一怔,三个徒儿?他在昳阳山待到八岁却从未听人提起过师尊曾收过徒弟,不仅是修真界,甚至昳阳山都不曾有人提起过半分,若师尊真的收了两个徒弟,那这二人怎会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若真是师尊的弟子,又怎么如此不为人知。
花佚突然想到了他在后山看见的那个山洞,里面完完整整的保存着一个昳阳派弟子的房间,如若师尊真的曾经收过弟子,难道那房间便是师尊所为?
全书老者看着花佚的表情,笑的古怪,“我全书老人这一辈子便是为了知尽天下事,解尽世间谜。而你昳阳派的实在是个变数,我琢磨了这么些年也弄不明白,实在是闭不上眼,我是没办法了,不过你就不一定了。”
花佚皱眉看着他,冷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全书老者一双眼睛盯着他,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五百年前,昳阳派曾经出了一个魔头,入主魔宫,称霸一方,可是后来却悄无声息的消失了,现在这世上居然都没人知道有这号人物了,你说,这不奇怪吗?你觉得,那个魔头是何人?这一切又是何人所为呢?”
全书老者说完再次笑了起来,然后再没有说话,拐杖着地的声音渐渐远去,他一个人慢慢地再回归了黑暗之中,夜色将他的存在抹杀的干干净净,仿佛刚刚的事情只是一个荒诞的梦。
“花兄。”程君一看着发呆的花佚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花佚回过神来,没有说什么,只是抬腿向前走去,程君一也就跟了上去。
第15章第15章
这天明论真人找了个名头便将程君一叫了过去,花佚知道这明论真人对自己没什么好感,同样他对明论真人这个刻板严肃的老头子也没什么好感。相看相厌,便索性不去理他了。
这些天他和程君一走遍了谷阳城的大街小巷,打从一开始他只不过打算再谷阳城停留几日,可程君一相当热情友善再加上这谷阳城也确实是新奇有趣,这才多留了些日子。
花佚盘算着,这两天他也该走了。这谷阳城的景致人情他都已看了个七七八八,这上阳山也是枯燥乏味,这世间繁华,他还远远没有尝足滋味。他自八岁便到了水天一线,那是一座孤岛,四面环水,目之所及,只有一望无际的海以及辽阔无边的天,远处水天交接,犹如一个将他包裹起来的牢笼。
水天一线与世隔绝,在岛上最可怕的不是海风不是寒冷而是那永远望不到头的孤寂,在水天一线的第一个月,他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无边的恐惧绝望孤寂简直让他崩溃,他渴求着有人能将他从这炼狱中带走,这儿的每分每秒都是一种煎熬,然后他死心了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忘记了自己的过往,变成了岛上的一块石头。最后他变得像海一样平静祥和,学会坐在海边聆听海水泛起的一点点波澜。
上岛的第一个月里,他无时无刻不再怨恨白曳,将他流放的这样一个荒凉的孤岛上,不闻不问,任他自生自灭,随后那种绝望又逼迫他在心里乞求着幻想着某一天白曳突然出现带他离开这个鬼地方,最后他平静的接受了,在岛上生活了十年后,再次见到白曳,他跪在地上,恭敬地唤了白曳一声,师尊。
花佚躺在树干上听着鸟儿的啼叫,这是上阳山的一个树林里,这儿的树不过百余年,比昳阳山小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