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进了屋,仰面往床上一躺,闭上眼,那个人的模样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海里。
他觉得浑身燥热,撕扯着将衣服扒了,光着身子躺在床上。
春夜是冷的,他却依旧觉得热,仿佛周身的血液都燃烧起来了。
他将手探向腹下,握住那个热硬物事,缓慢动作,不多时便粗喘着到达顶峰。
那个人的模样依旧浮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巨大的绝望与羞耻攫住了他。
他将脸埋在散发着怪味的枕头里,泪水无法抑制地流下来。
“沈爹爹……沈爹爹……”他哽咽着呢喃。
其实,他一点都不想仗剑走天涯。
他只想回家去,回到沈爹爹的身边。
但他不能。
在将那些难以启齿的痴心妄想彻底埋葬之前,他不能。
到底要过多久,要走多远,才能将那些邪念清除干净?
他不知道。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总有一天他会被治愈。
他期望那一天能够早些到来,那样他就能回家去,回到那个人身边。
夜深且长,月明且圆。
他渐渐睡去,做了一个好梦。
[番外二]
魏凛推门走进书房,正瞧见自己的小儿子魏冉站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幅画。
他心里立时咯噔一声。
魏冉抬头看过来,见是他,忙快步走到他跟前,糯声问:“爹爹,这画是你画的么?画里的人是谁?生的可真好看。”
魏凛垂眼一看,劈手将画夺过来,厉声道:“出去!”
魏冉吓得一抖,怯生生地望着魏凛,晶莹剔透的眸子里已蓄了泪。
魏凛回头,沉声道:“许慎,将二少爷带出去!以后未经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进书房半步!”
侍立在侧的随从急忙应是,上前将魏冉带了出去,关上门。
魏凛僵立片刻,走到书桌后,坐下,将手中画铺展在桌上。
画纸已经泛黄,却丝毫不损画中人的绝世风姿。
十几年过去,那些记忆却还清晰如昨。
风声,雨声,昏黄的光,墨香,笑着的人。
他知道,他这辈子都忘不了他。
他也并不想忘。
那些珍藏在记忆深处的微末欢愉,足以支撑他熬过漫长人生。
魏凛从抽屉里找出那封信。
信纸亦已泛黄,上面的血迹已变成黑色。
他已将这封信读了无数次,一字一句早已镌刻在心里,但无论读多少次,心还是会疼。
“……此生有缘无分,但愿来世我们能在正确的时间遇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来世,他一定要最先遇见他,然后紧紧抓住他的手,永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