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泽又看了一眼那块玉佩,道:“麒麟玉皆是成双成对,一块麒玉,一块麟玉,九表哥腰上这块应该是麒玉。”他赧然一笑,道:“我平日无甚爱好,唯独喜欢研究玉石,九表哥不要见怪。”
贺兰骦见他对这块麒麟玉着实喜欢得紧,于是道:“若是别的玉佩,我便送你了,偏这块不行,这玉是别人赠予我的信物,我不能再转送他人。明日你去我府上,我有许多玉石收藏,随你挑。”
叶嘉泽忙道:“九表哥折煞我了,我怎能夺人所爱。”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你方才说这玉是他人所赠,我倒很想认识一下这赠玉之人,问问他麟玉在何处,不管出多少银子我都愿意买下来。”
不出裴懿所料,贺兰骦又露出那夜的怅然神色,道:“他不在浔阳,而是远在丰泽。”
“丰泽?”裴懿与叶嘉泽同时出声。
“嗯。”贺兰骦对裴懿道:“我上次没同你说么?我正是在丰泽城遇到他的。”
“不曾说过。”裴懿道:“殿下何时去的丰泽?怎的不告知我一声?也好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二月中旬。”贺兰骦道:“我当时是微服出游,一个人逍遥自在,便没去王府叨扰。”
叶嘉泽道:“我回北岚时正好路过丰泽,九表哥可否将那人的名姓和住址告诉我?我好去拜访,顺便替九表哥带声好。”
贺兰骦眼睛一亮,又很快暗下去,道:“他并未告诉我他的住址,不过你可以凭着他的名字去问问看,兴许能找到。”
裴懿笑道:“那还不容易,殿下只管告诉我他的名姓,我一定将人给你找出来。”
贺兰骦道:“他叫沈嘉禾。”
贺兰骦只消抬头看一眼,便能发现其余两人的神色有多古怪,偏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没心思留意其它,而当他抬起头来时,那二人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裴懿微微笑道:“沈嘉禾,这名字还蛮好听的。我明日便修书一封,让我父王帮殿下把这位义弟找出来。”
“义弟?”叶嘉泽奇怪道:“这个沈嘉禾是九表哥的义弟?”
贺兰骦点头,道:“我与他一见如故,便义结金兰了。说起来,他与你长得有几分相像,不过他更柔和,而你更锋利。”
叶嘉泽道:“那这位沈公子应该也与我差不多大了。”
贺兰骦笑道:“不然,他比我还大上一岁,但我诓他说我比他大,因为做哥哥的照拂弟弟才名正言顺,否则他定然不肯让我帮他。”
“怎么,”裴懿挑眉道:“他生活过得很艰难么?”
贺兰骦点头,道:“他是家中独子,父亲早逝,母亲又疾病缠身,生活有多艰难可想而知。”
裴懿几乎要气笑了,心道:“沈嘉禾,你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在我跟前作戏,在贺兰骦跟前作戏,把所有人耍得团团转,你可真有本事啊。”
贺兰骦又道:“待我的生辰过去,我便要去丰泽看他,我实在很担心他。”
裴懿端着酒杯,心道:“那你恐怕要大失所望了。”
酒足饭饱之后,三人打道回府。
因为煜王府与逍遥王府顺路,裴懿与贺兰骦同行,叶嘉泽则独行。
马车摇摇晃晃,行走在繁华又冷清的街道上。
叶嘉泽掀开衣领,摘下挂在脖子上的璎珞圈,放在掌中。
璎珞圈下面缀着一块麒麟玉,玉质莹润,光华剔透,与贺兰骦腰上挂着的那块一般无二。
这块玉,自他出生起便贴身戴着,从未有片刻离身。今日,他终于找到了这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