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张、刘二人,李晓禾说:“我仔细想了想,又和你们队长沟通过,决定咱们变一变方案,按第二套执行。”
“第二套方案有些冒险,一旦让人觉察,整个计划就都露陷了,到那时候肯定麻烦。我俩倒没什么,反正就是执行任务,只是主任要麻烦,势必要承担很大压力。”小张表示担忧。
李晓禾点点头:“是呀,不到万不得以,我也不愿实施第二套方案。可是现在时间紧迫,我们很可能马上就得撤回去,一旦到那时候,我们这些天的心血就都白费了,很可能还会打草惊蛇。”
“主任,关键现在有这么一个问题,就是结论的判断都是源于假设,没有直接的证据。这种情况下,很可能出现一招不慎满盘皆输的局面,你是否再思考一下?”小张进一步提示。
“不。”李晓禾态度很坚决,“我已经考虑过,除此之外再无良策。这样,今天依然是以调查为主,看看能否发现蛛丝马迹。如果还是一无所获,那明天就只能铤而走险了,到时咱们再提前确定一下。”
“好吧。”小张答应一声,和小刘一起离开了屋子。
听着两阵开关门声响过后,李晓禾长嘘了一口气,心中暗道:固然第二套方案非常冒险,但也不能错过这次机会,这次机会对我意义重大。当然了,张、刘二人只知其一,并不知道李晓禾这么做的最终目的,这个目的也只有许建军知道。
稍微楞了楞,李晓禾打开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一个塑封袋来,袋里装着一张有着折叠印痕的纸张。这张纸就是昨天那个信封里的空白打印纸,是那个大帽檐陌生人给的。
当时在取出这张纸后,李晓禾前后、上下看了个遍,也没有发现只言片语,包括信封内外也没有发现。他不相信对方会无聊到这种程度,会拿一张白纸戏弄自己,于是想到了早些年地下工作者采用的方式。这样,李晓禾就揣起这些东西,迅速离开酒店,与许建军汇合。
许建军听说以后,也觉得有这种可能。于是两人连夜返回思源县,到了县刑警大队,对这张纸进行了鉴定。可是常用的显影方式都无效,多种溶液涂擦以后,仍然没有显现出一个字来,反倒把纸张弄的皱皱巴巴。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但李、许二人都觉得,这张纸上一定有来头,李晓禾便又小心的收了起来。
虽然只是后半夜休息了两个来小时,但李晓禾还是起早叫上程剑峰、小张、小刘,赶到了乌梁乡。至于刚才在院里与赵成利所说理由,完全是一时编造,真正原因是时不我待,满打满算只有两天时间了。
想到时间紧迫,李晓禾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又拿出手机,翻出了那几张拍摄的图片。在浏览过前几张图片后,他的目光定格在最后一张,定格在档案室的那张文档上,定格在那三个熟悉的字体与文字上。
“叮呤呤”,铃声响起,手机画面上图片隐去,闪出一串数字和一个名字来。
李晓禾收拢思绪,按下接听键:“书记。”
手机里传来冷若雪的声音:“我刚到单位,听说你回来了。现在在哪?有进展了吗?还是有什么特殊情况?”
自己只在单位露了一面,书记就知道了,还好这是同志,要是敌人的话,又麻烦了。心中揶揄着,李晓禾做出回复:“早上我是去了一趟单位,昨天晚上回去的,现在又到了乌梁乡。整个进展还是那样,就是有这么一件事,前天晚上,我接到一个电话……”
听完李晓禾与陌生人的接触,以及涉及折叠纸张的种种事项,手机里静了一下,才又传来声音:“听你的讲说,那个人极可能知道些什么,可到目前为止又没有表达出来,只是给了那一张白纸。那么这个人的特点你掌握多少?”
“自始至终都没看见那张脸,就是他起身的时候,也是突然起来,我根本没有防备。而且他是起身与转身同时进行,还特意又向下拉了拉帽檐,显然就是不想让我看到模样。这个人身高和我差不多,偏瘦一些,嗓音反倒很粗,还有些沙哑,可能是故意拿捏着,口音是本地的,却又带着点首都腔。”李晓禾讲说了对那人的观察。
“你看他像做什么的?从事什么工作,工农商学兵哪一行?”冷若雪再提问题。
李晓禾略一沉吟,说道:“首先肯定不是农民,虽然他电话中有意把他与农民称为‘我们’,也不是普通工人,总之不像是最基层的劳动者。看着应该不是从政的,最起码现在肯定不是了,比较接近于老板,对,不大不小的老板。”
“老板,老板。”电话里喃喃了两句,又提醒着,“可以从此人的身份做些分析,看看与那事有什么瓜葛。”
“好的。”李晓禾应承着。
“还有,还有,那份无字天书好好保存着,肯定有什么玄机,到时我给看看。”冷若雪又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