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到来,日子已是五月六日。
早上刚上班不久,李晓禾便被叫到了书记办公室。
看到对方进屋,冷若雪直接道:“你那事怎么样了?”
微微一楞,李晓禾回复:“目前还在寻找对方破绽,还在等着对方露出马脚,还在……”
冷若雪挥手打断:“还在还在,到底有没有谱?四月十四日我接到了对你的匿名举报,十六日就跟你讲说了此事,你说你会找到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可是好几天过去,你的证据毫无着落,其他领导的类似信件倒来了,县里只好同意对你的有限度调查,以期把影响降到最低。二十六日,恰逢涂中锋失踪,藏齐乐醒来交待,才借此机会暂停调查。这又十天过去了,从开始算起,就是三周多,结果你还是这么模棱两可,到底什么时候能有个准头?如果你总是这么推来推去的,真就令人生疑了,谁又敢帮你?”
虽然书记语气不善,但李晓禾明白对方苦心,知道是为自己好。便只得歉意的说:“书记,对不起,让您替我操心了,给您添了麻烦。”
冷若雪没好气的说:“我没操什么心,麻烦倒是真的。可告诉你啊,市纪委已经来了十天,不可能总这么待下去,也许很快就会回市里。市纪委一走,县里相关调查工作还会恢复,到时我可没法要求对你照顾,该怎么调查就怎么调查。是不是惊动了你的知己,是不是影响了女老总、女经理的生活,可怪不得别人,要怪也只能怪你。”
听出来了,冷书记这是替自己着急,也是在暗示自己时间紧迫。只是现在这种情况,自己也讲说不清,不知如何答对。便只得继续表态:“书记,谢谢您一直以来的关心、爱护,为了我的事让您……”
“行了,行了,我不想听这些东西。赶紧弄你的事,要是到时你还这样糊里糊涂,谁也没办法,那就只能公事公办了。”冷若雪不耐的挥了挥手,“你回吧。”
“书记,那我先走了。”打过招呼,李晓禾转身出了屋子。
看着那个消失在门外的身影,冷若雪轻叹一声,轻轻摇了摇头。
……
回到自己屋子,坐在办公桌后,李晓禾眉头皱了起来。
从刚才泠书记的语气、神态来看,那事怕是又要麻烦,也许是市纪委要走,县里不得不再启调查,也许是上面有人施压,很可能各种情形都有吧。
怎么办呢?李晓禾又伤起了脑筋,在脑中来回盘算着。但想了半天,最好的办法还是那条,让诬告者自己承认诬陷的事实。可现在似乎又不能做到,这可如何是好?
“叮呤呤”,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李晓禾直接接通:“张乡长,你好!”
“主任,现在方便吗?我有事去汇报。”手机里的声音很低,也带着焦急。
李晓禾道:“我现在有时间,就在办公室。你什么时候到?”
“马上就到。”手机里声音至此,戛然而止。
有事汇报,什么事呢?会不会也是那件事?李晓禾犯起了嘀咕,心里也不禁很难踏实。
时间不长,门外传来“蹬蹬”上楼的声音,紧跟着响起“笃笃”敲门声。
看着门口方向,李晓禾说了声“进来”。
屋门推开,双胜乡乡长张全进了屋子。
虽然平时也常联系,张全也常在电话里汇报、请教,但却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看到对方进屋,李晓禾立即起身,迎了过去:“张乡长,欢迎欢迎!”
张全没有寒暄,而是抓起李晓禾伸出的右手,向着里屋走去,边走边说:“主任,有事。”
看着对方的举动,李晓禾狐疑更甚,也更不踏实。
来在里屋,关上屋门,张全张嘴便说:“那个女人跑了。”
“跑了?女人还是跑了。”李晓禾大惊。虽然早就有这种预感,也曾经还特意防着,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让他极不踏实。
张全继续说:“昨天晚上,周书记以‘给组织部写报告’事项为由,往她家打了电话,当时她还在,也是她接的电话。周书记在向您汇报后,也和我说了那个女人的情况,我总觉着不踏实,就提醒周书记多关注些。今天早上六点多,周书记又以同样的理由去电话,可是家里根本就没人接,打手机也不通。当时就想向您汇报,可又担心闹出乌龙,就暂时先没说。我俩一商量,决定由周书记继续打电话,我则来县里办事,实在不行,就去家里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