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应答之后,候正坤起身敬礼,转身出了屋子。
冷若雪冷冷扫视众人:“都说说吧,有什么感触?”
“书记,那我先来说说。”乔成第一个发了言,“同志们,听到没,刚才的录音听到没?涂中锋竟是这样的人,竟是这么一个败类,真是超乎想象。一直以来,只顾着对自身的严格要求,却忽视了对身边人的苛求。身边隐藏了这么一只蛀虫,竟然毫无知觉,身为和他多年的同事,也是他的领导,我深感汗颜呀!我要反思,深刻的反思,反思在期间的失误,反思自己的工作缺失。
我们在座的大多数人都要反思,不只要反思未发现蛀虫之责,更要反思应对变故的态度。对于在座大多数同志的作法,我非常不满,要对这些同志提出严厉批评。当时我们一同去找大蛀虫,就应该奋勇当先,就应该正义凛然。可我们的这些同志,在路上走的那叫一个雄武有力,等着真正事到临头的时候,却退缩了,做起了缩头……啊,那什么。
关键时刻方显英雄本色,我们尊敬的冷书记,虽说是一女子。当然我没有任何歧视女士的意思,但女士相较男人体形瘦小,理应受到更多关照才对。可冷书记却是凛然不惧,身先士卒,第一个冲进了那个潜藏危险之地。这叫什么,这就叫大无畏,这就是领导力,就冲这点,我们好多人差的远,也包括我。在看到书记如此做的时候,你们做何感想,有没有一丝羞愧之色呢?你们……”
听着乔成的奉承,冷若雪暗暗好笑。当时自己表现的勇猛不假,那主要是基于事先获知了相关消息,知道涂中锋并不在屋内。其实方雅馨早上通知开会后,就向冷若雪汇报找不到涂中锋,那时冷若雪就意识到涂中锋跑了。于是她便给候正坤布置任务,让警方查找涂中锋的行踪,很快候正坤便反馈了查监控录像所得,她也就获知了涂中锋不在办公室的消息,只不过开会时没提此事罢了。假如没有这一折,自己是否如那么鲁莽,也还不一定呢。
……
在十一点多的时候,常委会结束,冷若雪回到书记办公室。
刚刚在椅子坐定,便传来了“笃笃”敲门声。
冷若雪抬头看着门口方向:“进来。”
屋门推开,李晓禾进了屋子。
看到对方前来,冷若雪直接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找到涂中锋行踪了吗?”
李晓禾回复:“我刚回来,就直接来汇报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涂中锋的消息,只是在城南三十多公里处的岔路上,发现了涂中锋的私家车。车上没有人,也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这辆车即将被运回,周遭的搜查工作还在进行。”
冷若雪“哦”了一声:“涂中锋的逃跑时间点很巧,就像专门和我们抢时间一样,不知他是从什么渠道获知的消息。”
李晓禾道:“据许队长分析,现场泄密的可能性不大,直接接触者泄密也不可能。自从藏齐乐住到县医院后,无论警察、医务人员都是固定的,如果这些人要泄密的话,应该早就泄*了,不可能等到今天凌晨。而且当时藏齐乐醒来的消息,知道的人更有限,就连医务人员都一直被警察跟着。
许队长觉得,涂中锋应该是以别的方式做出的判断,比如关于孝敬沟矿工昏倒,当时可是急救车去的。再比如医院的武警、警察。刚刚查看医院监控,发现涂中锋在上周五晚上曾去医院看望病人,也经过了那个有武警的楼层。既然涂中锋心里有鬼,那么他对这些信息指定敏感,指定多疑。至于为什么选在今天凌晨逃跑,应该是得到了进一步验证,或者就是他嗅到了危险的临近。”
“很有道理。”冷若雪认可了对方的说法,然后又问,“对了,藏齐乐不是中途口吐白沫吗?是怎么回事?他后来为什么又交待了那些内容?”
“这家伙也真是个奇葩,先是装睡,后又装失忆,等他口吐白沫的时候,我俩一时也弄不明白是真是假。结果医生在医办室发现监控数据有异,才急匆匆过来抢救。经过一通折腾,藏齐乐指标稳定,意识也很清醒,吵着要见我们。就这么着,我俩又进去,许队长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他还告诉我们,他有癫痫,一直也没去根儿,只是好多年都没犯了,他觉得这次应该是突然发作。”停了一下,李晓禾又说,“刚一录完音,我就给您打了电话。”
“一波三折呀。”冷若雪感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