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禾很是无奈:“有人硬要往臭搞我,我有什么办法?这本身就是专门罗织的罪名,就是要搞臭我的。上面说我打击异己,我怎么证明?让谁证明?还说我搞不正当男女关系,又是这个老总那个经理的,这倒是指名道姓了,可我能让人家出证明,证明没有那种关系吗?人家能给出吗?还有好几项也是这种情况,我又怎么证明?”
冷若雪缓缓的说:“事倒是这么个事,可要是相关部门去调查,仍然会走这些程序,仍然会找这些人。那样不但臭了你的名声,也会让那些人跟着名声受损。你又如何向那些人交待?她们给你帮了好多忙,现在又跟着你受牵连,这也太冤了吧?”
“那……”对方说的确是实情,可自己确实没法自证清白,这本身就是很难证明的东西。迟楞一下,李晓禾忽道,“我记得好像有一条不成文规定,对匿名举报可以不予受理的,这上面根本就没有名字呀。”
“谁说的?”冷若雪“嗤笑”着,“宪法明确规定,公民对于任何国家机关和国家工作人员,有提出批评和建议的权利,对于违法失职行为,有向有关国家机关提出申诉、控告或者检举的权利。”
“宪法是有这种规定,但是也强调不得捏造或者歪曲事实。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正是利用这种方式,进行诬告陷害的。也正因为此种情形,对于匿名举报,在实际操作中,才不予受理的。”李晓禾提出反驳理由。
冷若雪道:“是否歪曲,只有调查了才知道,只要一调查,这些事就会迅速被传播。匿名举报是存在着一些问题,正因为这封信匿名,我才能拿给你看。严格来说,这种作法也不合规,不过我这是向你初步了解,是为了让你尽快回想与之有关的内容。如果是实名举报的话,那是坚决不能让你看到的,否则就是违法。”
“这些事本身就是无中生有,有的说法更是可笑之极,您就相信上面的说法?”李晓禾反问着。
“你不觉得自己的问法幼稚、可笑吗?”冷声反问后,冷若雪又说,“从我本意上,当然不希望这些是真的,可这不是我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必须要走的程序,必须要靠证据说话。现在信件既然已经寄给了我,也就可能寄给其他领导,这些领导也需要履行职责的。能证明清白就想办法证明,要是确有其事,就早些坦白。何去何从,好自为之。”
“这……你……”听到“坦白”二字,李晓禾实在不舒服,可又没有合适语句应对。
冷若雪摆了摆手:“你回吧,好好想想。”
李晓禾什么也没说,站起身来,走出了屋子。
看着那扇关上的屋门,冷若雪抿着嘴唇,轻轻摇了摇头,神色非常凝重。
……
“妈的,真是他娘的倒霉。”气咻咻回到屋子,骂了一声,李晓禾坐到办公桌后。
这阶段为了调查矿工失踪的事,那是忙的脚打后脑勺,不但牺牲了周末休息时间,每天也是不分早晚点,晚上还经常梦到那些可怕场景。好不容易,在大伙共同努力下,把该找的矿工都找到了,做到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李晓禾也松了一口气。
可谁曾想,这刚刚说是解散调查组,各回各岗位,这倒霉事倒来了,县委书记收到了举报信。
转念一想,李晓禾又释然了:先前种种苗头表明,有人就是要使坏,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只不过提前没有细想应对之法罢了。
不再生闷气,但李晓禾却又疑惑起冷书记的态度来。
那上面的内容分明就是胡说八道,根本就不可能有证据反驳,可冷书记却又偏偏让自己找证据。明明匿名举报就是可以不予理会,可她还独独又搬出了条款。这不是故意难为自己吗?
但从书记今天的言谈话语看,分明又不像要难为自己,否则何需找理由让自己看举报信原件呢?
既然不难为自己,却又总是强调证据,那又是为何?
冷书记说的那句很可能真是事实,也就是她收到了信,别的领导也收到了信。要是好多领导都收到了信,要是有人提出调查,怕是这事真就麻烦了,到那时候指定要闹个满城风雨。
从现在来看,要想不让走到那一步,那就只有尽快找到反驳证据,在调查之前证明信件造假。可哪有反驳证据?这事本身就是牵强附会、胡编乱造,造谣者也都清楚不是真的,除此之外……
想到这里,李晓禾忽然灵光一闪:对呀,我拿不出反驳证据,但造谣者要承认是假的,不也可以吗?如果没猜错的话,冷书记肯定也是这个意思。
可是这人会承认吗?又如何让此人承认呢?
对于造谣者的身份,李晓禾很笃定,从看到信的内容时,已经锁定了嫌疑人。这个信上的内容,他已经听过复述,只不过不是当事人讲述,只不过信上更书面一些而已。
嫌疑人确定了,可又如何让对方承认呢?对方本来就和别人勾结,就想着把自己搞臭,举报信就是证明,那么这人又如何会承认诬告呢?
李晓禾费起了脑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