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长,一阵脚步声响,紧接着屋门推开,杜正刚和四名警察、四名便装人员进屋。
“就是他们四个,我们在外边候着。”说着,杜正刚和四名警察向外走去。
“杜队长留下。”汤丽叫住了杜正刚,示意他过来就座。
杜正刚来到南侧,坐到了最靠边位置,让那四人坐到了北侧。那四人面前没有桌子,是候正坤专门给撤走的。
看着那四人进屋、坐下,汤、李、候三人目光一直没离开他们。
四人坐在椅子上,都很拘束,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腿上,脸上神情很是尴尬。
又盯了足有三分钟,候正坤看了看汤丽、李晓禾,然后继续盯着四人,开了口:“姓名?”
那四人互相看看,依次报出了名姓:
“孟阿洋。”
“褚玉河。”
“于冬生。”
“焦四红。”
“籍贯?”候正坤一副审讯口吻。
孟阿洋做回答:“青峰省金嘉县老陇山乡,我们都是那里人。
候正坤语气还是那么冷:“职业?”
“矿,矿工。”回复的仍是孟阿洋。
“还真是旷工,放着班不上,去哪了?”候正坤质问着。
孟阿洋马上说:“我们休假了,到市里玩了几天。”
候正坤疑惑的“哦”了一声:“到市里玩?都去了哪?详细说说。”
“都去了……我们去了茂中市公园,逛了茂中市百货大楼,还去了……”孟阿洋说了好多地点。
“不够详细。要按天说,几号去了哪,怎么去的,都干了什么,吃的什么饭,住在哪?”候正坤目光审视着对方。
“按天说?好几天过去了,我记不全。”孟阿洋道。
“记不全是吧?那就挑记全的说。不可能都记不全,最起码昨天的事不能忘了吧?”候正坤追问着。
“是,是。”应答过后,孟阿洋讲说起来,“今年自从来到矿上,就没休假,只是在生重病时,休过一、两个半天,我们四个每人攒了五天多假期。三十号早上下夜班以后,跟矿上请了假,直接坐班车到了茂中市,到市里以后……”
在孟阿洋讲说过程中,汤、李、候都认真听着,没人打断。
只到孟阿洋讲完,候正坤才道:“去的地方还不少,那你说说,那些地方都在什么位置?里面都有什么?”
“那些地方呀,我们哪能记得清?又不常到市里,哪也不熟。去哪也就是看看,谁还记里边有什么呀。”孟阿洋给出回复,“能记住名字就不错了。”
“这就奇怪了。”候正坤“嗤笑”着,“既然哪都不熟,你们是怎么去的呀。”
杜正刚忽然站起身,出了屋子。
“这有什么奇怪?好多地方是找不着,可我们有嘴有眼,能看能问,走着就过去了。”孟阿洋语气也很不屑,“我们都是受苦人,平时走路走惯了,现在不冷不热,这样还省钱,也正好看看街景。不像有钱人、当官的,出来都是坐好车,走个两步路就累的不行。”
对方竟然还讽刺自己,候正坤被逗乐了:“好,好,你说的还真头头是道。”
“离开矿上好几天,手机为什么不通?矿上人根本都联系不上你们。”李晓笔插了话,但并未讲说其家人的事。
“丢了呗,人背兴吃口屎都是凉的。”孟阿洋抱怨的语气中,含着不忿。
候正坤厉声喝问:“孟阿洋,老实交待,你们到底去哪了?到底做了什么?”
“你……”孟阿洋一梗脖子,“这个领导,我们休假回去,正准备上班,你们凭啥把我们带到这儿?我们都是好老百姓,你们没权利这么审问。”
“对,你们没权利。”那三人异口同声的说。
“走,我们走。”孟阿洋直接站了起来。
候正坤“啪”的一拍桌子:“站住,不能走。”
“凭什么?”孟阿洋回头问着。
“凭什么?”候正坤冷冷的笑了,“你们清楚。”
“我……”孟阿洋语气一软,“领导,我们只是去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