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四天,双胜乡就被马品等人弄的乌烟瘴气。在他们的刻意渲染下,不但把李晓禾及其“爪牙”塑造成了严重疑似贪腐分子,而且还向人们渗透了一个理念:姓李的马上就要倒霉,离着下台不远了。虽然人们并非完全相信,但最起码好多人已经认为是无风不起浪,恨李晓禾的人更是发出“苍蝇不盯无缝鸡蛋”这样的结论。
让马品这些人一弄,不但已经对李晓禾等人造成了潜在负面影响,而且当下就对乡政府工作产生了严重破坏。自从他们来了,自从他们“开堂设府”“明察秋毫”以来,人人自危,即使没被“审查委员会”召唤,也根本无心工作。李晓禾等人倒是有许多事要办,而且也想争分夺秒去办,可是却被马品等人走马灯似的传唤,一轮又一轮,大好时光都浪费在“反省”上了。
这么下去可不行,现在还主要是对政府工作影响,相信很快就会扩展到对村里工作的破坏上。与足下彩云公司进行鞋垫生产合作,那可是经过千辛万苦,经过许多误会与巧合才达成的,要是被这帮王八羔子破坏掉,就太可惜了。那样既对不住足下彩云公司,对不住孙雨晨经理,更对不住全乡广大妇女和他们的家人。
不止是鞋垫生产要受影响,白条筐编织工作势必也受影响。赵长生好不容易提供了机会,乡里也正做好准备,等着对方通知,到时派人去参观学习。可是假如对方通知来了,以现在的情形看,马品等人也根本不允许秦乡长离开乡里,自己和周良、张全也被限制外出,又怎能带队去省里?
不行,绝不能任由他们这么胡闹下去,必须得制止他们这种行径了。拿定主意,李晓禾决定再找几个属下核实一些事情,然后明天就进县城,就去尽力改变这种局面。
接到李晓禾电话后,张全到了乡长办公室。
示意对方坐下,李晓禾直接问:“老张,这几天怎么也没见你人影呀?”
“乡长,怎么没见?每天吃饭的时候,我们不是基本都能碰上吗?”张全道。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闷着头,谁也不说话,跟没见有什么区别?”李晓禾盯着对方说,“老张,今天我要不找你,你大概近期都不会来了吧?你在故意躲着我,你怕跟我沾包,对不对?”
“不是,不是。”张全急忙辩解着,然后叹了口气,“哎,你说我咋就把这帮家伙招上来了。他们一来,包括乡长,还有老周、老秦,都跟着受牵连。我不能再往你这儿跑,不能把你越拖越深。我已经想好了,如果他们这周不走,还要这么祸害下去,我就准备跟他们来个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什么情况?你要跟他们拼命?”李晓禾皱眉盯问着。
张全摇摇头:“不,怎么可能拼命呢?我是要找他们的主子评理,凭什么这么欺负老实人。”
李晓禾摆摆手:“老张,你这法不管用,只能适得其反。你没必要有愧疚,看似还因为那封所谓的举报信而来,其实还是针对我的,你们才都是跟我沾包。不过我不像你那样自惭形秽,而是要与他们做策略性斗争。我们都是受害者,都是被欲加之罪。
他们别看来了四个人,肖怀仁还是个副局长,其实这次来主事的是那个马品,顶数那小子诈唬。根据这小子的情况,我已经想出万全之策,绝对能对付他们,根本不用你说的笨办法。我现在找你过来,就是要一句准话,你要一点不带水分的回答我,我们的帐目和税收到底有没有硬伤?包括主观的,也包括客观的。”
张全“唿”的站了起来,极其郑重的说:“乡长,我以人格担保,咱们的帐目绝对没有硬伤,咱们财税征收也没有一点问题。”
“好。只要咱们工作没有瑕疵,那我腰杆就完全硬了,我的斗争方式一定能够胜利。”李晓禾语气坚定,“老张,你先回去忙吧。不要胡思乱想,安心工作,千万不能自乱阵脚,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弄乱咱们的工作,咱们绝对不能遂了他们的心思。”
“好的。”此时张全脸上神情轻松了好多,“乡长,那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李晓禾也轻松的挥了挥手。
张全大步出了屋子。
看着关上的屋门,李晓禾长嘘了一口气,苦笑着摇摇头,心里话:老张呀,我是五十步笑百步,那法子也不比你高明。
想了想,李晓禾拿起电话,拨打起秦明生的号码来。
……
下午刚上班,李晓禾正在弄一份文档,准备明天去县里用。
忽然,“咣当”一声,屋门大开,一个人快步跑了进来。进门就说:“乡长,纪检委也来人了。”
“啊?怎么回事?”李晓禾不由得一惊。
“刚才我正在屋里,就听有汽车响动,又不像咱们乡里汽车的声音。我来到窗边一看,见纪委监察二室的项主任从车上下来,他还带着两个人。看到他们向屋子走来,我赶忙坐回到座位上,心里‘嘭嘭’直打鼓。结果他们没到党政办,而是进了马品他们占那屋。我趁着这个当口,才赶紧跑你这报信。”周良神情焦急,“现在只是那几个家伙在,已经闹的鸡飞狗跳了,要是再加上纪委,那可咋整?不用说,纪委绝不是没事路过,更不会偶尔至此,肯定有事,很可能也是同样的事。”
李晓禾也不禁皱起了眉头:是呀,一个马品就够挠头的了,现在又来一个项主任,还让不让人活了?这项主任又是什么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