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海岩将手中的豆浆递给她,边说:“再喝点豆浆吧,热的。阿瑾专门给你买的。”
肖瑾嘿嘿一笑,裴涪浅接过看向她,道谢:“谢谢。”
“没事啦,我们正好一起吃了早饭就帮你带了。”
裴涪浅没有错过两个词语,隋海岩的“阿瑾”,以及肖瑾的“一起”,原来他们已如此熟悉。
也是,本来他们就是他的朋友。
因为附中要求全校女生都不得留长发,因此肖瑾那个可爱的丸子头也并没能保持太长时间,就在乾隆爷的命令下剪成了统一的蘑菇头。
唯一不同的是在她的脸上有两个深深的梨涡,和裴涪浅的酒窝比起来更加的俏皮,再配上这个发型怎么看都比裴涪浅活泼。
裴涪浅心底轻轻一笑,端着那杯热热的豆浆,视线无目的的转动了一圈,最终落在了前面那个冷清的后脑勺上。
这回不仅仅是他在生气,她也伤心,过去的一年里,别说一个月了,即便是一周不和他说话,她都憋得浑身难受。而这次,才刚刚开学他们就冷战了快一个月,她确实很介意他和肖瑾的关系。
明明知道她多疑又小心眼,他却连一句解释都没有,也许是真的从未把她当回事吧,他才懒得去解释。
除此之外,说来矫情,她心底还有些介意他在自己生日的时候连一句祝福的话都没有。一年前的时候,那会儿刚开学他和她不熟,情有可原。可是都相处了一年之久,如果不是他执意要和自己冷战,那在开学的第一天她就会邀请他们一起庆祝生日的,而不是沦落到跑去网吧打游戏。
亏她还在生日前好些天就满怀期待能收到他的一条短信或是一个电话,结果证明,真的是她妄想了。这一年里,做了太多自作多情的事儿了,她也想偶尔发一下小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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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点名,全员到齐后,大巴车统一发动开始朝着目的地驶入。
裴涪浅闭上眼,头微微靠在身后的靠背上,沉默的听着车上同学们激动的交谈声。恐怕全车像她这般安静的,也仅仅只有一人了。
那人也微靠在后背上,他就坐在她前面,她稍微抬下眼皮就能看见他的发顶,以及那一头乌黑坚硬的短发。
肖裕调低了mp3的音量,靠在身后闭目养神。他知道她就在身后,甚至和他相隔不到五十公分,仿佛细心点,都可以听得到她微弱的呼吸声,那么平缓那么绵长。
说让她离远点的是他,从开学第一天就对她冷眼的也是他,单方面决定冷战的依然是他,甚至卑鄙的用肖瑾来让她误会的还是他。这一个月来,身边没有她的叽叽喳喳,真的安静了不少,他本以为没人烦的日子就连呼吸都能感觉到顺畅,而他却恍然发现,不但没有,反而心里空落落的。
是输了吧,也该承认了吧。
隋海岩和肖瑾靠窗而坐,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着。
“那你以前在西安的时候,春游都会去哪儿?”
“兵马俑啊,打小到大每个学校都要组织去兵马俑华清池,可没劲儿了。”
隋海岩看她一眼,不太相信:“不可能吧,世界八大奇迹你说没意思?”
“你年年都去试试看,那长城也是八大奇迹,你爱去吗?”
隋海岩一想到嘉峪关上那人山人海就皱眉,十分嫌弃:“还不如让我在家睡觉打游戏呢。”
“所以呀,去一次就够了,多了就腻味呢。不过华清池有长恨歌表演,那个确实非常值得一看。等暑假或者寒假,你们有时间了,我们可以一起去西安玩,我给你们做导游,带你们去钟楼上敲钟,去回民街吃小吃。”
“好啊。”隋海岩应道,吃喝玩乐他最在行了。
肖瑾嘿嘿一笑,偏头去看,才发现自己身旁的人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竟然就睡着了。她连忙抬手将冷气口关掉,再仔细一瞧,却见裴涪浅面色发白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看起来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