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华抽搐几下,抓起地上的石头,对准卷耳太阳穴砸下去!!
!
病房里,李九林看着第九层堪称闹剧的这一幕,不紧不慢喝了口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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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觉与治病
卷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醒来的时候看见很多人。
那些人一身白大褂,嘴里叽里咕噜说着卷耳听不懂的鸟语。
卷耳记得他之前是在参加什么比赛?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个地方?
这里看起来是医院,谁生病了吗?
卷耳观察身边的白大褂,白口罩,白手套。
他们靠近卷耳,他们摩肩接踵而来。
他们有着同样的身形,同样的肌肉弧度,同样危险的气息。
好像巨大的白色海浪。
白色海浪快要吞噬卷耳。
卷耳心知不能被这些人抓住,就往外跑。
外面的天地更广阔,而广阔的天地属于卷耳。
出乎卷耳预料的是,他的双腿仿佛不属于他,不受他控制。卷耳一时没适应无法控制的双腿,猝不及防砸下病床。
白大褂们七手八脚将卷耳束缚住。
“不能让你跑了。”白大褂们收束绳子。
卷耳只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腿。
不应该呀。卷耳依稀记得自己曾经飞奔在河边的感受,清晨的阳光和露水是让人开心一整天的魔法。
但不论卷耳记忆里的他自己多么矫健,现在的他就是腿动不了的状态。
绳子紧紧绑缚卷耳的肢体。
算了无所谓,腿动不了而已,卷耳想他还有手。
卷耳把绳子抽出来,借着白大褂当支点,荡秋千一样荡着,他多半也算个身轻如燕。
四肢还有一半可以动,卷耳就相信自己比大部分人强。
卷耳飞快穿梭在白色浪潮里。
到处都是白色,白色的墙,白色的光,白色的走廊。
白大褂来抓他,卷耳就靠着上肢力量这儿扒拉那儿扒拉地跑,实在跑不动了,就用绳子随便捆几个人,或者用刀逼退身边的人。
刀很锋利,那些白大褂吓得要死,没人敢强迫他。
卷耳就继续往前跑。
前方到底有什么?卷耳不记得,他只记得自己好像来到这里,要找东西。
况且,卷耳知道前面有人在等他。
卷耳跑了很久,杀了不知道多少白大褂,染红了不知多大面积的墙壁,他才终于在一片白色中看见其他的颜色。
空白的世界里,一抹亮眼的蓝色倏然出现。
应该说,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被黑色簇拥着出现。
卷耳眼中看不见其他的颜色,只顾着看那蓝白条纹。
蓝白条纹其实是病号服,而黑色是黑色衣服的保镖。病号服看着好弱小,几乎快要淹死在黑水里。
“喂……”卷耳叫蓝白条纹。
病号服转头看过来,微微蹙眉。
“为什么会放任这种人大吵大闹?”病号服不满地道。
听闻病号服的话,黑衣的保镖们默契围拢卷耳。
卷耳视线里的蓝色越来越少,逐渐被黑衣替代。
“……李……”卷耳不甘心地道。
卷耳一时想不起来自己要说什么。蓝白条纹的名字吗?他认识蓝白条纹吗?
卷耳不记得了。
被遗忘的记忆一点没有留存在他的脑子里。
头痛欲裂。
他挥舞手中的刀,势必要将这群逼近他的黑衣保镖干趴下。
“你清醒一点!!!”
——小孩子的声音清澈如世外铃音,直直刺入卷耳混沌的脑海。
卷耳发觉手下的触觉不太对。他不像按压着身材壮硕黑衣保镖的肌肉,反而像是压着一个普通人。
保镖的身手也不应该这么差,轻易就被卷耳制服。
可是……
卷耳看着身下的人。
确实是黑衣保镖啊。
那个童声又响起:“卷耳。”
谁在叫他?
卷耳怎么看,也只看见黑衣保镖,没能找到小孩子。
小孩子的声音好熟悉。
一股异香窜进他的鼻孔。
好香。
异香逐渐在卷耳闹钟勾勒出舒雁子的轮廓。
随着卷耳慢慢想起“舒雁子”的样子,他面前壮硕的黑衣保镖形象也渐渐退去,变成一个年轻的男大学生。
是赵书华。
再认真一看,乌兹萨嘛正贴紧赵书华的脖颈。
卷耳连忙将乌兹萨嘛扯开,狼狈地同赵书华道歉。
赵书华心有余悸,摆摆手,没说什么。
卷耳抬眼看其他人。
伤的伤,趴的趴,除了舒雁子每一个好的。
“好”指身体意义上的好。
在场人只有舒雁子一人从头到尾保持清醒,没对别人动手。
舒雁子说,他们一群人突然发疯自相残杀:
何亦可杀男高f,男高f杀季飞池,季飞池杀枫镜眉,枫镜眉杀欧阳旦,欧阳旦杀赵书华,赵书华杀卷耳,卷耳四处攀咬。
要是卷耳的目标换成何亦可,就形成一条完整的食物链。
多新鲜呐。
全员恶玉~
舒雁子冷笑看着这群不省心的大人。
什么大人竟然需要小孩子去一个个唤醒哟?哦~是没用的大人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