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哪怕温如绯为自己遮挡不少光亮,这突然亮起的光依旧让她下意识阖上双眼。
又缓了片刻,等她再睁开眼时,眼前一切明显清晰不少,她也看到了温如绯近在眼前那张写满急迫的脸。
强忍头疼,她不自觉认真打量起那张脸来,很快在那张脸上又捕捉到了几分憔悴。
从温如绯那双勾人的眼睛里,她看见了一些本不该存在于其间的红血丝。
直至又一声小懒,哪里不舒服响起时,凌暮色才终于回神,回应了温如绯,如绯
嗓音里的喑哑非常明显,她自己也能感受到一种异样的发涩感,只好停顿一下,先试图清了清喉咙。
我没事已经好多了再次开口时她却发现一切未变,那股不适感并未削减半分。
忽有一根吸管被递到她唇边,凌暮色一怔,沿着吸管向下看去。
这根吸管延伸至一只玻璃水杯中,她可以确定这水杯不属于自己,也可以确定,这水杯自己曾经见过,不是这几日才刚见过,而是早前就已见到过。
头疼得搜索不到那份记忆,她只能凭借猜测,那应该是温如绯自己常用的水杯吧。
小懒,喝点水。
见凌暮色一动不动,温如绯出声提醒。
凌暮色暂时又放下思考,乖乖如温如绯所说,慢吞吞喝下几口水。
喝水时,一抹黑影朝她而来,她轻轻眨了眨眼,感觉到自己额上沾染一抹微凉触感,当她意识到那是温如绯在试探她的体温时,她微绷起的心也放松下来。
她能感觉到自己现在除了疲惫无力外,应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至于此前发生了什么事,她大概能猜到一点,却也无力再去回想,现在她只想睡去,睡一觉起来就什么事也没了,一切会恢复如初。
如绯,几点了润过喉咙后,凌暮色确实能感觉到嗓子舒服了不少,她半阖眼眸,问着温如绯,声音越发轻微。
至此,她已是强撑着,在问这最后一个问题。
凌晨三点半左右,先睡吧,其他的不用多想,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就没事了。
已经很晚了
凌暮色只是这样想着,却没有再去纠结其他问题,比如自己现在在哪座城市的医院里,自己明天的工作怎么办如绯明天的工作怎么办,还有如绯会不会一直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
这些问题凌暮色都没有再去考虑,强烈的倦意似是水里的水草,缠住她的脚,用力拉她沉入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