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明?要如何证明?
陆行云看着眼前上身裸露的青年,陌生的脸,熟悉的身体,忽然就笑了。
苏荇皱眉:“师兄在笑什么?”
是觉得他此时的模样过于可笑了吗?
陆行云抽出一只手抚上他的脸,低笑道:“你莫不是忘了,这张脸也不是你的了?”
那张假脸带得太久了,一带就是十年,苏荇几乎就要以为那张脸是自己的了。
“是啊!不是我的。”苏荇低叹一声,正要动手,陆行云已经帮他将假脸撕了下来。
陆行云发出一声比他更沉重的叹息:“流水,拿着这些不属于你的东西,把自己丢了又是何必?”
陆行云这人向来是极开朗的,不曾想过他也会发出这样的叹息。
“想那些无聊的事情做什么?”苏荇又低低地笑了开来,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邪气,“师兄难道忘了今夜是流水的生辰?也是,师兄都好久没陪我过生辰了,忘了也情有可原。”
没等陆行云回答,他又笑道:“不对,师兄不会忘的。刚刚那满城烟火,就是师兄为了给流水过生辰准备的吧!真好看,流水第一次看到那么好看的烟火,师兄果然是对流水最好的人。”
“流水……”陆行云解下他的龙冠,轻抚他披下的长发。
他觉得他很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他一直以为,在流水知道自己亲手将他从帝座上拖下来之后,应该是愤怒的。
愤怒得拿剑指着他,愤怒得要杀了他。而不是像这样,像小时候这样和他撒娇。连声音也如当年软软的,令他怀念。
好像他想见当年的流水,然后当年的流水就回到了他身边。
这样的梦他也做过几次,醒来就成一场空,再美好也没用。眼前的青年看上去还是那么美好,难道今晚也只是个梦吗?
“我记得师兄以前是不会这样发呆的。”苏荇凑过去对着他耳朵道,“我知道,师兄想的一定是流水对不对?”
这声音带着几分蛊惑,让他觉得不适,他正要将其推开,苏荇却咬住了他耳朵。
他说:“师兄,我们就寝吧……”
这话他曾对他说过无数次,唯有这次让他觉得危险。
“流……”一字刚出,后面的话尽数被堵了回去。
感觉到他的唇贴上他的唇,他的舌卷过他的舌,不得不说,陆行云受到了惊吓。
伸手要将他推开,却被他压制得死死的,这臭小子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该死!怎么说也是皇族后代,这么不注意影响吗?万一宁璟卿的人攻打过来,他们两人情何以堪?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而是……
他不明白,流水为何忽然做出这种举动。这种亲密的举动,似乎不适合他们。
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原来流水是为了喂他毒药才做出这厢举动的。原来他还是恨他,还是要杀了他。
自己没有猜错,他不过是换了个方式而已。
只是这毒药一人一半,他会死,流水也不能活。
什么时候他苏荇也会用这种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做法了?都是被逼的。
在宁国朝堂蛰伏三年,每日对着自己的仇人强颜欢笑,好不容易布好局,夺完位,却被这个男人亲手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