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孤烨一眼扫来,眸若星辰,带了点询问与不耐。季连洲斟酌着做出带点讨好的笑脸,掂了掂自己的剑:“此去一路未免漫漫。师尊先前曾有说过,让师兄对我多多指点,不若就趁现在?”
温孤烨是当之无愧的练剑奇才,遑论他还能静下心与剑相伴三百余年。无论是对剑招的熟练还是对剑意的领悟,季连洲自认,他是远远比不上对方。而如若出了逍遥宗再提这个要求,季连洲有预感,他大概会被对方以操练的名义折腾的死去活来。
温孤烨看了他一会儿,许是确实在意季渊以后该有的发展,竟真的答应下来:“三日,不,五日之后,咱们再走。”
五日自然不算多,但温孤烨居然主动加了时间……季连洲愈发肯定自己的想法。往后几日,温孤烨选择的方式也很简单粗暴,两人不运转灵气直接过招。
到这一步,季连洲没理由不答应。上次他这样认真的看温孤烨使剑还是三百年前,在那秘境中时,观温孤烨与金蟒缠斗。三百年过去,对方剑法愈精,铺天盖地而来,从中找不到一丝疏漏。
不消片刻,季连洲的护体灵气就没了十之二三。这样下去受伤是迟早的事,温孤烨甚至没有用到元婴修士该有的一切优势,光凭剑法就将他压制至此。
季连洲暗暗心惊,随即想到自己又不是只有使剑这一门功夫,向对方讨教不过是为了充足自身,何必自暴自弃?
念及此处,季连洲重新打起精神。他本就是元神之力极盛之人,此刻神识铺展开,以之辨别温孤烨的剑招。此举无疑事半功倍,季连洲很快看出温孤烨出剑套路,而这时不过旭日东升。
两人的身影在山涧中飞跃而过,剑锋所指,树林大片倒下,妖兽嘶鸣,飞鸟振翅飞上天空。季连洲的衣服不知何时变得破破烂烂,而温孤烨依旧白衣飘飘,典则俊雅。
温孤烨所修剑法显然不止逍遥宗内传剑术一部,其中许多季连洲根本叫不出名头。一部被季连洲看透招式就开始下一部,切换极快,往往令季连洲猝不及防。剑招仿若无穷无尽,朝他身上袭去。
到第五日,季连洲却发觉,对方似乎不再用套路剑法,开始随兴为之。
大约是看季连洲形容太过狼狈,温孤烨抛了自己常用的灵剑,换上一根树枝。饶是如此,季连洲仍避无可避,身上衣服彻底到了无法再看的地步。
躲闪间,季连洲道:“师兄着实尽心,为了不伤及我,连本命法器都……”
温孤烨拧了下眉,打断他:“谁给你说这把剑是我本命法器?”一面说,一面抬手握住挂在腰间的灵剑。
剑确是好货色,为温孤烨刚入金丹时林惊白所赐,上面带了长汀坊人所刻阵法,又是在北辰宫打磨过的,堪称万里无一。
不过谁会把本命法器整天挂在腰上,而不是放在丹田内好生滋养?
季连洲:……好像的确是这个道理。
太阳落下又升起,温孤烨收剑入鞘,道:“我知你聪慧。这五日里,我所使的剑法都是各家精品……你若能记住,将他们融会贯通,形成自己的一套,就再好不过。”
“像师兄那样?”季连洲问。
温孤烨轻轻颔首。
季连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