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虽然解下了一身戒备,脸色仍旧不好看。直到一个毛茸茸暖乎乎的东西贴上来,方才缓和下几分,惊讶道:“隆美尔?”
隆美尔挂着一脖子的东西来和她亲热,是薇拿下购物袋,随手翻了翻,恰好看到陆西周厚脸皮挑来的蕾丝内衣——
视线往上一瞥,他正移开眼,拿舌尖抵着腮。
是薇心肠软,江流萤时常说她好了伤疤忘了疼,陆先生纵然有千般不是,如此一来,也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她挤出两分笑,收起此前的棱角,说:“麻烦了。”
她才刚刚洗过澡,皮肤仍旧残留着温热的水汽,白皙之中由内而外透出淡淡的粉。湿漉漉的长发随意披在两肩上,又黑又浓密,更衬得她粉妆玉砌。
原来清水出芙蓉,不外如是。
陆西周偏过头,匆忙往外走,说:“你好好休息吧。”
关上门,陆西周却没立刻离开,他按着砰砰乱动的前胸靠到门旁边,后脑枕着硬邦邦的墙壁看天花板,长长吐出一口气。
心里头有一个声音,反反复复问自己怎么了。
是小姐的婚纱分明是抹胸款,她裹着浴袍还要更加保守些,他的一双眼睛怎么就不知道往哪儿看了呢?
房间里,他听见是小姐声音温柔地问自己的拉布拉多:“隆美尔,你觉得刚刚那个陆先生怎么样?”
☆、b11
陆西周这晚又睡得不太好。
倒不是潘翔那家伙惹得他心烦,想必他已因混乱的婚礼元气大伤,顾不得来管中途逃跑的伴郎。陆西周将手机搁在枕头边,居然可以安安静静一整晚。
回来的同事也是一概灰头又土脸,婚礼上的事情都不愿意再多提,只说现场惨烈,形势紧张,打架的两拨人最后全进了警察局。
陆西周躺在床上翻个身,眼前都是是小姐那条泡湿了的长婚纱。
他一再犹豫是否要将她的行踪告知给她的亲戚和朋友,转而一想,她的事情自然由她自己来做主,他能做到这个地步,已是仁至义尽。
再翻过一个身子,他又莫名其妙地紧张,想是小姐是不是要一直住在那酒店,住多久,第二天房费没有续,她拿什么来应付资本家……
陆凶残在客厅把呼噜打出花式的效果,陆西周翻着白眼瞪向天花板,越来越清醒。
第二天仍旧是休息,陆西周凌晨刚睡着,天一擦亮又被陆凶残的舌头给舔醒。他认命地起来做厨子,为家里的主子准备热腾腾的早饭。
洗紫薯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多拿了几个,陆凶残昂首阔步地在流理台上做监工,小爪子这时候拍拍他胳膊。心虚的人正色:“多做一点留给你明天吃。”
陆凶残呼噜噜几声又重新走起来,摇头摆尾很是自在。忽地耳朵一竖,表情警觉,朝着厨房外面吼。
经它提醒,陆西周这才听到自己放在卧室的手机响,连忙擦干净手,一把抱起陆凶残赶过去,屏幕上是个陌生的固话号。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那头说:“先生,你在哪,你现在能立刻回我们酒店一趟吗……你女朋友看起来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