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呼呼的风声,雨声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变得异常清晰,十七就这么大睁着双眼看着邢北溟不甚清晰的脸,直到邢北溟足下点了崖下一棵枯树做缓冲,两人平安落地。
邢北溟依然两手横抱着他,低头看他大睁的双眼:“真傻,眼睛不痛吗?”
十七答非所问:“主子,七哥他们不会有事吧?”
邢北溟沉默了一会,找了个避雨的地方把人放下,搭了搭他的脉,无奈看不出什么,只得询问:“除了伤口,还有哪里不舒服?肚子痛不痛?”
十七摇头,原先让他腿软的疼痛已经减轻了许多,身上这些伤,以前再重的也受过,现在倒不算什么了。
邢北溟懒得去考证他话里的真实性,直接上手。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什么形状的都有,最严重的是肩膀上被手插的洞,还不排除药人身上带毒的血液,简直糟糕透顶!不痛的原因估计是被毒液麻痹了吧,邢北溟伸掌抵住十七的后背,月冥神功在他体内运行了一个周天,顺便输了点内力给他。
过程中十七被毒麻痹的神经终于迟钝地起了反应,伤口激痛得让他攥紧了拳头,却硬是没发出一丝声音……
邢北溟接住十七有些脱力的身子,又耗费起内力为两人烘干了衣物,这下雨的初冬天气,冷得不只一星半点,十七按住邢北溟的手,“主子,别耗费内力了,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再追上来。”
邢北溟却早已烘干了衣物收回了内力,却没拉开盖在自己手上不属于自己的略显冰凉的手,而是反握在掌中,十七一颤,挣扎了一下,却被更用力的握住,“别动,这点内力本堡主还不放在眼里,这崖不低,还有雾,他们应该会惜命,放心。”
放心,怎么会放心?
“先睡一觉,明天早上就会有消息了。”邢北溟手盖住十七双眼,就算看不到,也知道这双眼睛里肯定是满满的担忧。被使力按靠在邢北溟怀中,感受到的是温暖的气息,但十七知道,因为月冥神功的关系,主子的身体一向都是凉凉的,又在为自己耗费内力了……十七这样想着,却陷入了深深的昏迷里。
失去意识前,似乎听到那人的轻语,“不会有事的,放心。”
运功使自己的身体保持温热的状态,邢北溟没有一丝犹豫,抬头望向绵密的雨线,原本透露出些许柔情的双眸瞬间转变,有的只是狠厉与无情的冰冷,血魔宫,既然先下了战书,那么我邢北溟自当奉陪到底!
十七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古典雕花的床顶和同色系的床帐,身下是绵软的被褥,这是哪里?十七猛地坐起来,却在听到外室说话的声音时放松下来,是主子的声音。
影十跪在邢北溟面前,头压得低低的,“……属下失职,请主子降罪!”
邢北溟摇头,“起来说话,你奉本堡主的命令前来蜀川打点,哪里来的失职?你收到消息就赶来,快马加鞭不过三个时辰,救主心切,何来的罪责?下去吧,尽快确定影七他们的行踪。”
“是,主子……”听到内室传来的动静,影十告退,“属下先退下了。”
邢北溟快速地闪进屋,把下床下到一半的十七又抱回床上去,被子又重新盖上,包得严严实实,十七想反抗却被镇压了,只得睁着一双眼睛急切地问:“主子,七哥十一十二他们有消息了吗?”
“去昨晚打斗的地方查过,除了一些药人的尸体没发现他们的任何踪迹,他们应该是安全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