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辕子去了,十七离得近些,伸手阻了他一下,那人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傻了。
也算是救了他一命,看到的路人都为他松了一口气,但这被有心之人看在眼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那纵马行凶的发出尖笑的瘦脸男子见有人胆敢跟他作对,一马鞭抽下来,口里还不干不净,“哪里来的乡巴佬,敢跟本公子作对,打得你屎尿都出来,还不快给本公子跪下求饶!”
这人看上去大有来头,眼见他发火,原本热闹的街市百姓纷纷躲避,一时间悄然无声,只剩那公子的骂骂咧咧。十七眼里有着怒火,虽然只是影卫,但除了主子,他们不会听命于任何人,自然也不会任人欺凌而不还手,毕竟,他们是天下第一堡堡主邢北溟的影卫,辱骂他们,不就是在对主子不敬?
本想小小教训他一下,只是,这马鞭竟没有落到十七手里,而是被另一双修长的手看似轻巧的拈住,还没看清如何动作,那口出恶言的男子就狠狠得摔落下马,半天没爬起来,待好容易被搀起来,就见嘴巴里流出汩汩的血,张嘴吐出几颗牙来。
十七回身,邢北溟正站在他身后,冰冷的眸子直视着那个嘴巴直冒血的人,“主子?”
邢北溟不理他,心里却在想,“哪里来的渣子,欺负我的人,把你屎尿都打出来!”这么想着,注视着渣子的眼眸愈发的冰冷起来。
娘的,这人不好惹!那渣公子见着邢北溟眼神气度,浑身都虚了,但一想自己的身份,立马又硬气起来,“泥佛……米……”说了几个字全部漏风,暗地里传来压抑不住的笑声,渣公子气得拎过后面侍从的领子,让他待说。
那侍从鼓起勇气,叉着腰如泼妇般:“你活的不耐烦了!可知我家少爷是什么人,那可是威远大将军秦北平的侄子,惹了我们少爷看你们还在这里怎么混,识相的赶紧跪地求饶,饶你们一条小命!”
话这么顺溜就说出来,看来也是个狗仗人势的主,平时没少练习。
邢北溟刷刷两鞭子下去,打得还是身后的渣公子,那渣疼得嗷嗷直叫唤,心里痛哭,“为什么,为什么还打我呀,刚才又不是我说的!娘的,真倒霉,遇到这些个瘟神!往哪逃啊……不行,今儿要是逃了,以后还怎么横行街里啊!”
破罐子破摔了,渣公子怒指邢北溟一伙,“锅锅大——”
那群侍从竟然听懂了,也嗷嗷叫着冲上来,邢北溟眼里只有那个渣公子,其他的全部交给十一。影七秉承着大夫的身份待在十七身边,整理着十一匆忙间扔下的东西。
暗地里躲藏得百姓只觉眼前一花,再看时,渣公子一群人已经扑地了,领头的渣公子被自己的马鞭绑着吊在一家酒馆的旗杆上,鼻青脸肿,看身下锦袍,已然湿了,邢大堡主果然够执着,非吓得他失禁不可……
至于什么威远大将军,据邢北溟所知,是个治军严格、正直不徇私的憨将,若这渣公子敢告状,恐怕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自己。邢北溟嘴角扬起一抹恶趣味的笑。
这笑容看在张维的眼里,却带着一丝惊吓的意味,刚才他还没从秦府一帮子人的惨状中恢复过来就被扔上了马车,未知的情况让他有些不安,其实这些人可以说是救了他,只是一个个看上去都不是普通人,他,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