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在越随走出池子之後,初一只和他说了一句话。
越随被安置在一间极其奢华的卧室中,地上铺著厚厚的毯子,家具用具都是用上等楠木雕刻,房内各种摆设都是有价无市的珍奇古玩。而他被暂时解开了手脚的镣铐,被迫服下了克制内力压制力气的秘药,像软泥一样的被横陈在大床中央。
房内只点了一盏小灯,昏昏暗暗的,随著夜色越浓,几乎看不清整间房间的布置。
然後他听到有人的脚步声靠近,就算浑身无力,可他仍旧忍不住绷紧了身体,过了一会儿又好像是瞬间,有一双带著些微凉意的大手缓缓的抚上他的腰侧。
因为是仰躺著,他又被迫吃了药,不但身子动不了连头都转不了,那人站在床尾的阴影处,别说脸了连个影子都看不见,当察觉到那双手越来越放肆的在他身上游走的时候,越随的心头第一次浮上了绝望。
他一生取人性命无数,早已不怕面对死亡,哪怕是自己的死亡。可是他却又如此不甘,他是多麽想陪著那个人一生一世,甚至生生世世,只做他一个人的随。
可是今夜过後,他还有颜面再呆在那人身边麽?若是之前,也许他就立刻咬牙自尽了也说不定,姑且不论能不能成功,他的心意一定是坚决的。
可是经过那日,那人甚至愿意放下一切,甚至包括男人的自尊,愿意雌伏在他身下,只为了表达他对他的爱意和重视,他便懂了一个道理,就算他的身子不干净了,那人也不会嫌弃他半分,可若是他就这麽死去了,那人一定会被伤透了心。
44.是真实还是臆想
用胡思乱想来降低自己身体的敏感度,甚至一遍遍的回想著被那个人抚摸的时候,又是怎麽想的,他喜欢先用手顺著肌肉的纹理一遍遍的抚摸著,然後再换上唇舌,像是要把他给吃下去那样一寸寸的啃咬著,有时候咬得重了,他又会用舌尖轻轻的舔舔,像是在安抚。
等等,为什麽身体上的感觉竟然和他脑海中想象的重叠了,就仿佛是在记忆回放一样,是他记错了,还是混淆了,怎麽都不该在别人的身上找到在那人身下的感觉才是。
这种别扭的熟悉感,让他觉得自己像是背叛了对方。
若说被人强上一次,可以当做是狗咬了,那麽他下意识的将对方和那人重叠了,这对越随来说才是真正的不可原谅,脸色几乎是瞬间就惨白起来。
他甚至无法原谅自己,那一瞬,他几乎差点沈迷在对方那熟悉的抚慰中,这难道意味著他的身体淫荡到任谁抚摸著,都会有那样舒适和期待的感觉麽?
想到尉迟无央那句,就那麽喜欢被男人压麽?他突然觉得不止心里凉凉的,连身子都似乎在飞速的变冷下来,就像是身子里的血都冷了起来。
紧紧闭著的眼睛,开始涩涩的痛起来,可浑身乏力不能动弹的他,连死都做不到。
那只微微带著凉意的大手轻柔的放在他的额头上,大约是奇怪他怎麽突然又冷又僵了,然後似乎察觉到了什麽,那手微微的一颤,又来到了他的眼角,轻轻的接住一滴泪珠。
耳边好像是一声叹气,那语气莫名的熟悉,他几乎都快搞不清自己的感觉了,现实和记忆仿佛混乱成了一团,明明是被劫持来受辱的时刻,为何他突然又像是回到了别院里,被那人压著欺负然後又舍不得欺负太狠,所以在无奈的叹气。
唇瓣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他的身子又是轻轻颤了一下,还来不及撇开头去,那熟悉到了极致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这安静的房间内。
“笨蛋,你就不会睁开眼睛看看是谁?”
他浑身一僵,难以置信的睁开眼,看到的竟然是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薄唇颤抖几下,几乎发不出声来,努力了好一会儿,才傻傻的吐出两字。“主子……”
他傻傻的看著对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怕这是自己臆想出来的,甚至觉得也许下一瞬他对上的就是尉迟无央嘲讽和不屑的嘴脸,可是这一刻,他真的觉得好幸福,还能看到那个人的脸。
“唔,见到是我不高兴麽?”越苍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以为是梦,不过越随难得傻乎乎一次,不逗个够本似乎有点对不起自己。